我這麼硬邦邦的反問回去,阿強直接就懵逼了。
話說今天應該算是我住進寺裡之後,跟阿強之間的第一次正面交流。
我在寺裡這些日子白天有看病的鄉親圍著,這傢伙自覺高人一等從來沒把鄉民們看在眼裡,自然也不會往我這人堆裡扎。
晚上的時候我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這傢伙也識相從來不主動找我搭話。
今兒個阿強突然這麼主動,在我看來百分百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阿強肯定是在我身上有所圖了。
“對……啊對……”阿強眼珠子一骨碌,轉身湊到了孬八身邊。
孬八在被阿強搭上肩膀的
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倆人能這麼親熱的站在一起,怕是小廟建起來之後的頭一遭。
孬八懼阿強是事出有因,因為孬八總想從阿強的商店裡分點好處油水,又跟阿強那裡學到了怎麼在廟門口見人下菜碟的本事,所以就很自覺的把阿強當成了領導、師傅、老闆。
跟孬八相比,阿強又實在是個有個見識、有頭腦的傢伙,所以在我出現之前,這倆人就形成了很自然的上下級食物鏈關係。
總之孬八從來都低阿強好幾頭。
關於這事我也給孬八分析過,就像我剛才說的,孬八代表村裡,阿強代表廟裡,兩邊是平等
的關係,孬八根本沒有必要怕阿強。
可是孬八已經被養成了慣性思維,對於一個沒啥大本事的農村老漢來說,這個習慣一旦養成了就不好改了。
就像一個人同時養了一隻貓和一隻倉鼠,大家都是寵物,本性上是貓克鼠,但是在主人眼皮底下誰傷誰都不行,本質上是平等的,現實卻依然是倉鼠怕貓。
今天逮著這個機會,我正好給孬八這隻倉鼠好好正正性。
“大家都是在佛爺的屋簷下混飯吃的,都是兄弟,都是自己人,你說是吧老孬?”阿強繼續跟孬八套近乎。
孬八大概是頭一次看到阿強這麼客氣的一面,整個
人又扭捏了起來。
我大喇喇的從另一邊搭上了孬八的肩膀,“確實是自己人,不過論兄弟就過分了,畢竟年紀擺在這兒呢。”
“你說呢,孬叔。”我側頭看著孬八。
孬八傻乎乎看著我,也不知道應一聲。
阿強卻是轉變的快,嘴裡一聲聲“孬叔”叫的比我還自然,他順手從兜裡掏出半包香菸和打火機,連著上個月還沒結的20塊錢分紅一起塞進了孬八兜裡。
孬八見著錢,臉上的傻氣瞬間就消失無蹤,剛才跟我說過啥、聊過啥全都忘的一乾二淨,就只剩下傻樂。
阿強只說句“您有事,您先忙著”,孬八就被打
發回了他的工作崗位,樂呵呵的點著菸捲享受起了人生。
“多麼清澈的愚蠢,真是懷念啊!”阿強看著孬八發起了感慨。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心裡宣佈自己的孬八改造計劃失敗了。
孬八到底還是樸實的孬八,他壓根沒覺得自己在受阿強欺負,我幫他出這個頭是純屬多餘了啊!
“看來強老闆也是清澈過,愚蠢過的人?”我打趣阿強,“看不出來啊。”
阿強露出一臉嚮往回味的表情,“社會是個大染缸啊,當年剛從大學出來的時候……”
“強老闆還上過大學?”我用譏諷的語氣笑道,“這個就更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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