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密道中。
無頭巴卡提著我和麗薩兩個人也行走自如。
過那片地下水道的時候,三個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巴卡連游水都省了,直接就步行透過。
我為了對付巴卡的腦袋,撒出去的血能論斤稱。
本來就是虛弱狀態,再被巴卡提著閒庭信步在水下浪了一圈,半條命都差點交代在這兒。
巴卡把我和麗薩扔進了祭壇。
他就站在水下沒了動靜。
四周一片漆黑。
麗薩摸索著找到我。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麗薩抱著靜靜恢復體力,同時思考一個非常哲學的問題——生死!
一把刀順著眼睛戳進腦袋裡,人還能活嗎?
腦袋沒了,肚子只剩下個空腔子,人還能活嗎?
連脊椎都沒有的身體卻能到處走,還力大無窮、金剛不壞,這是人能辦到的事嗎?
對於修行的人來說,生死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大關卡。
我所知道能修到超脫生死的人,全無例外都是傳說中的仙人。
“修魔真的這麼輕鬆就能讓人不死不滅嗎?”我問麗薩。
麗薩說:“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麼會知道?有這個精神,你還不如想想巴卡把我們困在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
“金……”麗薩用下巴磨蹭著我的額頭說,“我還沒有得到你呢,死在這裡我會不甘心的。”
“得到我,肯定不可能了,要不要死倒是可以找人商量一下。”我對空曠漆黑的祭壇說,“都這個時候了,再躲下去還有意思嗎?”
麗薩問我在跟誰說話。
她大概以為我已經腦子不清楚開始說胡話了。
祭壇裡這時亮起了七彩的光。
光線順著四牆、天花、地板上那些迷宮似的紋路流轉而出,不停湧動遊走、變換色彩。
屍骨之山和那些形態各異的石雕,在這片光亮的映襯下顯得莫名詭譎。
“金,你看那裡,是……”麗薩指向屍骨山下一片陰影。
我本來就失血體虛,再被這光一晃,更是頭昏眼花,根本看不清麗薩想讓我看的東西。
就在我揉眼睛的時候,屍骨之山也亮起來了。
幽綠色好像鬼火一樣暗淡,卻足以照亮我的視線。
我總算看清楚了,屍骨山下立著六個十字架。
阿翔在左邊、挨著他的是名媛妹。
斬風在最右邊。
他們三個人的屍體都捆在十字架上。
阿翔死後,我們把他的屍體拖到了醫院後的墳場。
斬風本來也在那裡,
但
他又“死而復生”了一次,開膛破肚死在了大廳裡。
而名媛妹的屍體應該在峽谷那邊。
他們怎麼到了這裡?
麗莎不知道答案,但她向我提供了一條資訊。
昨晚她找巴卡的身體回到醫院時,斬風的屍體就已經不見了。
“嘩啦啦——”
巴卡的無頭屍體甩著水珠,從地下水道里跳了出來。
他一步步走到十字架前,抬起雙手把自己也搭在了十字架上,就在斬風的旁邊。
六個十字架,現在只剩下中間兩個。
很明顯這是給我和麗薩留的。
有人啟動了這座地下的祭壇,還把我們預定成了祭品。
怪異的誦咒聲在祭壇中迴盪。
巴卡第一次復活,斬風漲破了肚子時,我們聽到過這個聲音。
“你為刀俎我為魚肉,再裝神弄鬼就沒意思了,出來聊聊讓我們死個明白。”我對著祭壇大喊。
麗薩湊近到我身邊。
我對麗薩說,“它可能根本沒人樣,不好意思露面。”
“咯咯咯咯——!”
祭壇裡響起一片清脆的笑聲。
麗薩抱緊了我的胳膊,洋婆子怯了。
我能理解她。
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但真真切切看到眼裡時,也不自覺的心裡犯膈應。
一個
渾身光溜溜,看起來頂多只有5個月大的男嬰,蹦蹦跳跳的從屍骨之山後面走出來!
這場面誰看都不會舒服。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男嬰開口說話了。
我輕輕拍了下麗薩。
麗薩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