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舉盾!”一直在注意黃忠的袁軍校尉大喝一聲,單臂用力,舉起了沉重的盾牌。他剛剛舉起盾牌,盾牌突然裂開一個洞,一道寒光破盾而入。在紛飛的木屑中,鋒利的箭頭一下子射穿了他的面頰。
校尉愣了片刻,驀的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啊——”在慘叫聲中,渾身的力氣像流水一般的迅速消失,沉重的盾牌落下,狠狠的砸在他的腳上。巨痛讓他再一次發出慘叫。
“啊——”
慘叫聲讓他身邊的衛士們臉色發白,他們看著倒在地上的校尉,看著那枝洞穿了厚實木盾的羽箭,一陣寒意從心頭升起,恐懼在瞬間攫住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臟。他們屏住呼吸,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百步之處,一箭洞穿三指厚的木盾?!
其他將士看不到這一切,但是他們能聽到校尉的慘叫聲,知道校尉肯定是被剛才那一箭射中了。他們同樣覺得不可理解,但是正因為不可理解,恐懼反而來得比這些親衛們更強烈。
校尉大人有鐵甲,如果他都擋不住這一箭,那麼又有誰能擋住這一箭?恐懼像一陣風,伴隨著校尉的慘叫聲,迅速在袁軍將士中傳播開來,讓每個人心頭顫慄不已。
在袁軍的恐懼中,黃忠連射三箭,每一箭都準確的命中了目標。一個校尉,兩個曲軍侯,即使是躲在厚實的盾牌之後,他們也沒能躲過黃忠的箭,校尉重傷,一個軍侯被射殺,另一個運氣好一些,只是被射破了頭皮。
雖然沒受重傷,但是那個軍侯摸著頭頂上的血跡,也嚇得魂不附體。他看著盾牌上的洞,臉色煞白,半天沒回過神來。
就在袁軍的指揮系統暫時宕機的時候,黃忠收起了弓,擺了擺手:“魏延,隨我來!”
“喏!”對黃忠的箭術驚羨不已的魏延一聽這個命令,頓時熱血沸騰,他拔出環刀,縱聲咆哮:“殺——”邁開大步,兩步就衝到了黃忠的前面。黃忠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拔出環刀,也跟了上去,和魏延並肩而行。
在他們的身後,一百名親衛和五百名戰士也開始奔跑。
一百步,瞬間即到,還沒回過神來的袁軍將士看著飛奔而至的敵人,嚇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豎起了耳朵,等待著自己戰鬥的命令。
可是,他們聽到的只有校尉的慘叫,和敵人越來越近的怒吼聲。
“殺!”魏延帶著自己的一伍人,跑在最前面,第一個和敵人接觸。他揮盾攔開一柄伸出來的長矛,高高的舉起右臂,一刀劈了下去。
“咚!”環刀砍在厚實的盾牌上,深深的嵌入。魏延用力拔刀,卻怎麼也拔不出來。他想停住腳步,用腳去踹盾牌,卻被身後狂奔而來的同伴擠著向前,根本停不住。就在此時,一柄長矛從巨盾中刺出,直奔他的胸膛。
魏延睜大了眼睛,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所有的兵書戰策,所有的想法,剎那間都不翼而飛。他雄心勃勃,一心想建功立業,期盼著斬將奪旗,卻沒想到第一戰就讓他面臨著生與死的抉擇。
兵兇戰危!魏延的腦海裡只剩下這四個字。
“吱——”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一口戰刀突然出現魏延面前,貼著矛柄滑了過去,擊偏了矛柄的同時,一刀割開了那個長矛手的手指,接著刀頭反撩,割開了他的脖子。
鮮血泉湧,噴了魏延一頭一臉,熱騰騰的鮮血將魏延激醒,緊接著,一個刀柄被塞進了他的手中,耳邊響起黃忠的大喝:“避實擊虛,不要硬頂!”
魏延打了個激零,看著像猛虎一般殺入敵人,勢如破竹的黃忠背影,低下頭,再看看被黃忠塞入他手中的那柄刀,刀身上赫然兩個字:太平!
這是驃騎將軍贈給黃中郎的戰刀!魏延突然覺得鮮血湧上了頭,一股抑制不住的力量瞬間充滿了全身。他狂吼一聲,一刀劈死一個袁軍士卒,向黃忠追了過去。
黃忠拔出了他的赤鴉,如虎入羊群,刀砍盾砸,面前無一合之敵,在他的身後,一百名親衛如影隨行,在他的左側,魏延瘋狂的揮舞著戰刀,接連砍死四五個敵人,漸漸的趕了上來。
“大人,我來了!”
黃忠一刀砸開一面盾牌,手腕一抖,刀尖準確的挑開了那個袁軍士卒的面門,同時轉頭看了勢如瘋虎的魏延一眼,笑聲:“好小子,不錯。不過,不要這麼拼命,放輕鬆些,力隨心出,步隨意走。眼中有敵,心中無敵!”
“多謝大人指點!”魏延大笑,刀法一變,不再大砍大殺,卻更加犀利。
兩人並肩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