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異大怒,剛要厲聲斥責,劉修『『yīn』』森森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隨後又看向他身後的幾個隨從,冷冷的喝了一聲“你應該知道我這太極道館的東家是誰,想到我這裡來搗『『luàn』』,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要想抓我,你先得拿出證據來,要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
周異有些抓狂了,他當然知道太極道館的大東家是陽翟長公主,要不然他哪會和劉修在這兒扯,早就下令讓人封店了。可是被劉修當面這麼威脅,他還是有些受不了。
“你想殺曹節,曹節死了,你又如何能證明曹節不是你殺的?你有沒有罪,不是你一句話就能說得清的。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長公主在這裡,我也是這句話。你今天必須和我回獄中。”
“我沒殺人,為什麼要跟你回去?”劉修不屑一顧的笑了一聲“你要說我有罪,先把證據拿出來。沒有證據,你就是誣陷我。先生,你可要主持正義,如果有人誣陷我,那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些人的嘴臉。”
周異氣得臉『『sè』』發青。盧植卻沉下了臉,轉過頭來問劉修“你真去了曹府?”
“去了?”
“是你殺了曹節兄弟?”
“不瞞先生,我是想去殺人的,而且不僅他們兄弟,我本來準備把曹府殺個『『jī』』犬不留。”劉修平靜得像是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是他目光所至,周異和他身後那些縣卒卻有些不寒而慄。劉修要把曹府殺個『『jī』』犬不留?那他們要抓劉修,會不會也被劉修給殺了?
劉修又嘆一口氣,一臉的不爽“不過事情不順利,我要殺曹破石吧,蹦出來一個什麼京師第一劍客王越,先是和我比武,可是後來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搶在我前面一劍刺死了曹破石。京師第一劍客啊,我怎麼搶得過他,我還沒反應過來,曹破石就死了。周大人,你說我總不至於在死人身上砍兩刀洩憤吧?”
周異正聽著,突然聽劉修問他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說了句“沒這必要”,然後才回過神,頓時滿臉通紅。
“可不是,我是想殺人,可是殺死人多沒勁啊。”劉修一拍手掌,充滿了遺憾“於是我又趕著去殺曹節,心想這次總沒人跟我搶了吧。可是沒曾想,人不搶天搶,曹節一看到我,沒說幾句話,居然自已吐血而亡了。我恨啦,連拔刀都來不及。”
劉修懊喪的拍著腦『『mén』』,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就在眾人很無語的時候,他一拍案几,大聲說道“最可恨的還在後面。我大老遠的從涿郡趕回來殺人,總不能刀上還沒見血就走吧,於是我想去殺曹家的奴僕,我想著他們總有幾個會為曹節兄弟報仇吧。可沒曾想,這幫兔崽子跑得太快了,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搶了一堆值錢的東西,連人影都不見了,連一個想為曹節兄弟報仇的人都沒有。先生,你說這曹節兄弟是不是作孽太多了,連一個感『『jī』』他們的家僕都沒有?”
盧植怔怔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敢欺瞞先生。”劉修義正言嚴的說道。
“那曹節真是自己吐血死的?”
“有一句假話,天誅地滅。”劉修恨得牙癢癢,“我當時跟他廢話什麼啊,直接一刀殺了他多好。真是可惱,憋了一肚子火,千里迢迢的趕回來殺人,卻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恨啦,真是恨啦。”
盧植對劉修的恨無動於衷,但是他相信劉修應該是真的沒有殺人,這就放心了。他默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臉『『sè』』紅一陣青一陣的周異說道“看來曹節真是自己死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天不我欺啊。”
周異進退兩難,他對劉修說的話半信半疑,因為現場初步勘查的結果的確和劉修說的一樣,而王越也說了,曹破石的確是他誤殺的,雖然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曹破石咽喉上的傷口是劍傷,和王越的劍也相符,這點是沒有問題的。
問題是,就算劉修沒殺人,他也要抓他回去問案,不能因為他說沒殺人就算了。只是現在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看劉修這樣子,沒殺到人,他心裡很不爽,現在要抓他回去,他會不會把這股邪火撒到他們頭上?雖說是殺人者償命看起來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如果劉修殺了人之後逃之夭夭,他還真沒地方找去。
更重要的是,找到他又如何,自己能復生嗎?
周異額頭上剛剛乾的汗珠子又一顆顆的冒了出來。
就在周異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