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有理,是這樣”李治似乎有了一些眉目“你繼續”
“其二,同一盒糕點,魏國夫人吃了,為何武后沒吃,除非她知道里面有毒。”上官儀每一句話都如同刺一般扎入李治的心底。
“再從劉妃被爆出與應國公武元慶有染,陛下難道沒有懷疑過是皇宮中的人在從中搞鬼嗎?”
“朕知道,這人在宮裡的地位很高,瞞過朕的事情都沒有瞞過他”
“武后從小就憎恨武家兄弟,甚至貴為帝后之後都從不與他們來往,所以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
“在皇宮中借用劉喜這位大太監的嘴誣陷武元慶和劉妃的人可不可能是皇后娘娘,臣思來想去,在皇宮中除了您的實力能掩人耳目的做到這一切,也只有皇后娘娘了”說完之後上官儀就跪倒在了地上“臣妄加猜測皇后,還請陛下恕罪”
“你為什麼要對付皇后”李治久久沒有說話,昏花的眼睛想要了解更多,自從杜源死後他就只剩下了武后這一個助手。
“陛下息怒,臣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自從陛下寵信魏國夫人後,武后就再也不管政事,將這重擔獨自壓在了您的身上,而且據傳聞在後宮魏國夫人和皇后娘娘也是勢同水火。皇后娘娘借用毒食盒這一手,既可以除掉了魏國夫人,又除掉了她最討厭的武家兄弟,如此一箭雙鵰的高明計策,恐怕也只有武后娘娘這般精明的頭腦才能想出來”
李治想要替午後反駁,但是卻無從下手,上官儀說的雖然只是推測,但是句句在理,雖然他有些柔弱但並不傻,賀蘭有志向問鼎皇后大位,是武后在皇宮的心腹大患,武后討厭武元慶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可是李治萬萬沒想到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幾十年的武后竟然是這麼一個心思惡毒之人。
“你想朕怎麼做”李治現在也確實沒了主見,主觀意識覺得上官儀是對的,但是如果他是對的,那應該如何處置武后,下入大牢不可能,殺人償命的道理也不適合武后,如果裝作不知道李治自問也做不到。
“臣不敢多言!”
“還有”上官儀從懷中取出了幾份奏章“陛下,這是前段時間任命三州刺史,以及平定甘州匪患的文書,原本是由陛下您親自簽發,但是上面只有皇后娘娘璽印”
“任命三州刺史?甘州匪患?為什麼朕不知道這些事情”
“勸課農桑?疏通河道?”李治接過這些奏章,都是武后簽發甚至他都不知道有這些事情
“究竟這天下是誰的”李治喝道
“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李治頭亂如麻。
“臣告退!”上官儀求穩,沒有直接進言廢后,這件事他不可以提,只有讓皇帝想明白才可能成事,不過看現在李治的樣子,武后的處境已經出現了危機。
上官儀離開後李治躺在椅子上整理思緒,平心而論這些年武后對他的幫助非常大,如果沒有武后他也不可能從以長孫為首的關隴貴族手中將權利奪來,各種政策如果沒有杜源和武后兩人給他意見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決策。幾十年的夫妻,情深義重,廢后是最後不得已的手段。
但是李治再一想,自從杜源死後,武后對於權利的慾望似乎更加強烈,他有心赦免武惟良武懷運,但是武后卻硬是將他們二人貶到了劍南地區。中書省的幾次政令他都沒有過問,武后批閱之後直接下達到了門下省,他這個皇帝反而成了擺設。看望季伶時原本邀請她一同前往,她竟然晾著自己不去,一樁樁一件件讓李治心頭煩躁,一腳踹煩了龍案。
上官儀回到府中,有心腹稟報,有人已經在書房等候,上官儀匆匆前往。
“見過樑王”書房裡的正是隱秘離開被重重監視的梁王府的李忠。
“怎麼樣,事情有什麼進展”李忠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問道。
“陛下已經對武后起了猜疑和不滿,只需要在給陛下一些刺激,恐怕廢后之事可成”上官儀也有些興奮,面露紅光“就看梁王你接下來怎麼辦了”
“我的母后王皇后雖然被廢黜,鬱鬱而終,但是她在宮中留下了一些老人,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聯絡,而劉喜只不過是其中之一,上官兄你且看著吧”
無論是國事還是宮裡的事,最近沒有一件讓李治順心的,一旁有專門的宦官為他念奏章,李治提起筆來準備批閱,但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將手中的筆憤怒的扔到了地上。
“朕給你榮華富貴,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你還不滿足?朕只是寵信了一個妃子你就如此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