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茶飲盡,飄搖而去。
晉陽王坐在書房內,手中的茶水冰涼,心亦如此水,寒而徹骨。
世上的人逢高踩低,趨利避害,他向來知曉,只是他也堅信骨肉情親,終歸會在深淵之境拉上一把。
誰知道誰知道,竟是如此!
晉陽王整個人如臨冰窖中,那紅牆宮闈再怎麼金碧輝煌,他都絕不能讓宋默回去了。
“姑姑!”晉陽王本想宋默許久沒有見過親人,特讓陳叔去告訴宋默長公主來的訊息,望她小人兒高興一場。
宋默亦是得了訊息慌忙就往書房這邊來,尚未進門,就是親熱的喚道。
“爹爹。”宋默走進了書房,只見了晉陽王,目光在房內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長公主,搖著小身子走到晉陽王身邊,拉著他的衣袖抬起頭看著他問道:“爹爹,姑姑呢?”
孩童目光中的期許焦急像是寒刀霜劍刺的晉陽王心裡痛不堪言,他伸手將宋默攬在懷裡,眼裡已經含了淚。
到底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爹爹?”宋默半晌沒有聽到晉陽王的回答,很是不解,想要轉頭去看晉陽王的神色,頭卻被晉陽王按住不能偏轉分毫。
晉陽王伸手拭了淚,這是他生平十七年來頭一次哭。
卻不是為了自己。
“丫頭,你姑姑她觀中有事,提前走了。”晉陽王啞著嗓子說道。
“哦。”宋默回,語氣中難掩失落。
“但是,丫頭,你姑姑帶了東西給你,你瞧這是什麼?”晉陽王偷摸的從腰間取了玉牌,遞給宋默。
那玉牌通體雪白晶瑩,觸手溫潤,是他十五歲那年拼死收了蠻夷之地,聖上親賜。
他日日將這玉牌帶在身邊,時時提醒自己不可荒廢武藝兵法。
蠻夷戰場上那一戰,若不是他咬著牙拼著最後一股氣,靠著他的□□刺穿敵軍首領噴薄而出的血液略緩片刻,此怕是大周再無晉陽王。
“這是姑姑給宋默的?”
“這是長公主給你的,你可要收好了。”晉陽王勉強笑著將那玉牌掛在了宋默的脖上。
“那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