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火長小心地回道:“派了二隊斥候,由老兵帶著新兵,應沒有什麼大礙。”
“那就好,保持警惕。”
長孫衝說完,好像不忍心看到眼前這散慢的情景,帶著二個護衛和幾個親兵,跑到山坡上的一個山洞去了,這叫眼不見為淨。
等長孫沖走後,剛才那個火長,也就是一開始勸誡長孫衝約束軍紀的那個火長,馬上帶著手下往自己的帳蓬走去,眼裡露出莫名的興奮:那張鐵牛還真不錯,搶了幾個女的,給自己留了一個好的,剛才偷偷對自己說,己經捆好送到自己的帳蓬,這算是孝敬自己吧,誰讓自己是軍中的老人,他的頂頭上司,現在晉升為長孫衝的得力助手呢。
嗯,還真會來事。
一個人墜落,也許也就是一念之差。
歡樂,讓人放鬆警惕,喧鬧,也會把掩蓋一些動靜和真相。
營地對面的小山上,兩人倒血泊當中,胸口致命處,都中了一箭,而一個唐軍模樣的人,被一個彪形大漢一手捏住脖子,那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他的樣子,好像抓住一隻小雞一樣,力大無比,那個鎮蕃軍士兵根本不能動彈。
是贊婆和贊蒙賽瑪噶一行。
在海冬青的指引下,長孫衝一行的蹤跡無所遁形,經過半天的追蹤,終於在半夜裡追上,現在趁著夜色,把他們全部鎖定了,此刻,贊婆正對其中一個放哨計程車兵進行審迅。
“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要是敢亂來,我馬上擰斷你的脖子,明白嗎?”贊婆一臉厲色地低聲喝道。
他早年跟論欽陵一起去過好幾次唐朝,都是送貢品,一來二去,他的大唐話說得還算不錯,其實吐蕃掘起前,是大唐的附屬國,地位高的人,大多都會說上幾句大唐語。
那士兵連連點頭,眼裡滿是哀求之色,那腳一直在打顫,差點都嚇尿了。
他本是一個農夫,被吐蕃人掠來,乾的是燒火的活,因為身子單薄、性格軟弱,一直不受待見,有什麼好事都輪不到他,別人在營地裡喝酒、賭錢玩女人,像這種放哨的苦差,卻是推給他,他心裡不滿,不過也沒有辦法,心裡想著不要出事,沒想到還真的出事了,兩個夥伴一下子就被兩支冷箭射死,而自己還沒回過神,就被人抓了活口,現在交給那個像猩猩一樣強壯的人審問,嚇得他面色都變得慘白了。
“鍛造工場是不是你們乾的。”贊婆厲聲問道。
“其實。。。。。。”
剛說了二個字,臉上就捱了重重一巴,贊婆兇巴巴地說:“我不要聽廢話。”
“是”
“你們帶頭的人叫什麼?”
“長孫將軍,長孫衝。”說完後,這名農夫士兵馬上又求饒地道:“將軍,求你饒了我吧,我家裡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隻有。。。。。。。‘
卡嚓的一聲脆響,贊婆的手一用力,硬生生把他的脖子扭斷,然後像一堆垃圾一樣扔在地上,一臉不耐煩地說:“最看不起你這種混日子的兵油子,嘮嘮叨叨煩死人了。”
審訊完了後,馬上跑到贊蒙賽瑪噶身邊,小聲地稟報道:“審完了,是他們乾的,領頭之人是長孫衝。”
“長孫衝?”贊蒙賽瑪噶眼前一亮:“嗯,不錯,這人是塊大肥肉,只要抓到他,對我吐蕃大有用途,傳令下去,除了他們的首領,其它人,格殺勿論。”
“是,公主。”
贊蒙賽瑪噶繼續冷冷地說道:“多達真是一個廢物,這就這些連望風也如此馬虎、軍紀潰散的烏合之眾,竟然連他們都能摧毀鍛造工場,真是不可思議,我很想知道,當時他在搞些什麼?”、
贊婆有心想替多達說二句好話,不過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如是大唐的精銳部隊,那還有話可說,眼前這支部隊,人員的素質一般,軍紀散漫,還真有他的,在吐蕃的腹地還如此張揚,又是是賭博又是玩女人,從山上望下去,醉倒在雪地裡的都有好幾個,現在己經被自己的幾千大軍重重包圍,就殺到鼻子下面了,還渾然不覺。
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夥人,竟然端了吐蕃最重要的一個軍事目標。
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
贊蒙賽瑪噶不說話,把那隻纖纖玉手輕輕舉了起來。
那些吐蕃士兵一看到那舉高的手,一個個策馬列成一隊隊、一列列地等候命令,沒人出聲,沒人說話,馬蹄上的厚布己取走,一個個顯得非常訓練有素:刀己出鞘,弓己執手,矛頭在黑夜色閃著寒光,那一雙雙眼睛閃著異樣的光芒,有如黑暗中的狼群一般,準備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