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不是來迎接我們的吧?”
劉遠向後望了望,跟著的都是小船,然後無奈地笑了笑:“好像是吧,附近好像也沒有什麼大船或大人物,不過準備一點來說,他們是迎接公主的。”
杜三娘興奮地說:“那當然,這船上有公主啊。你想一下,公主來了,他們敢不迎接嗎?再說我們乘的是皇家的船,他們能沒有一點眼色。”
這一路走來,不少沿途的官員想方設法地討好,有送金錢財貨的,有送地方美食的,不少人還殷勤地請李麗質吃飯什麼的,一路不勝其擾,不過李麗質在盛情難卻之下。也只收了一些土物產,金銀財貨,不僅分毫不取,對送重禮的官員,還大加斥責。
李麗質看渡口那歡迎的人群。還有飄過來的樂器聲,有些不勝其擾地說:“本宮都這麼低調了。為何他們還是如此熱衷。再說本宮雖說貴為公主,可是實則手中並沒有實權,幫不了他們,而一個個還是這般大張旗鼓,空費民財。”
什麼?這還叫低調?
劉遠無言了,坐著插有皇家旗幟的巨船。前有開路、後有斷後,一個個侍衛鮮衣怒甲,這還叫低調?再說官官相衛,有什麼資料都共享。只怕還沒出發,這些人已經知道了,哪能沒有表示呢?
“為官者,哪個不相更進一步,青雲直上,哪怕有一絲的機會,他們也不會放過,公主沒聽過吧,就是宮裡出來的公公,也是見官大三級,公主就別說了,大唐交通不便,很多官員一生也見不到皇上一面,但是有人能替他們在皇上面前說好話,要是皇上記住他這號人,說不定有什麼好事,就優先想到他,畢竟金口一開,就能青雲直上,比慢慢熬資歷強多了”
“此外,也不是每一個貴人都能像公主這般隨和,也有好大喜功、喜歡排場之人,如果因一時準備不周,有可能會讓人感到怠慢,不受尊重,從而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所以說,像這種事,他們還是把應有的禮節做好,即使賓客不喜歡,最多就是訓斥二句,也不會有什麼壞印象,訓斥幾句比總得罪人強吧?”
劉遠解釋得通俗易懂,李麗質一下子聽明白了,聞言點點頭說:“看來這些做官的,也不容易。”
什麼不容易,簡直就是難,華夏的官場法則,一向博大精深,能在官場上混的,哪個不是人精?
“是啊,上要揣摸上司的喜好、中要提防同事的忌妒、下又要處理好和下屬的關係,每天還要應付各種磨難和突發事件,確實不易。”劉遠有些感觸地說。
李麗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終於到了,太好了,揚州,我回來了”看著船一點點靠岸,杜三孃的面色也有一些激動。
闊別了快三年,終於回來了,這裡的一山水,看起來是那麼親切,就是空氣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杜三孃的眼中,有懷念,也有驕傲:三年前,自己不過是瘦西湖一個墜入紅塵的青樓女子,曾經以為,“媽媽”那悲慘的一生,就會是自己的模板,每日都要揣摩客人的心理,哄他們開心,然後沽價待售,怎麼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自己不僅恢復了自由身,還找了一位好夫君,三年一大變,劉遠由一個小小的學徒,一躍成為皇上跟前的紅人,封官加爵,風光無限,現在妻憑夫貴,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地回來了,不知為什麼,一看到沿岸那些妒忌的目光,杜三娘眼裡,閃著異樣的神彩,心裡也得到莫大的滿足。
對了,劉遠還答應,帶自己回曾經的“家”看望一下,在以前一眾曾些嘲笑過自己人面前好好地顯擺一下,讓他們眼紅、妨忌、害怕。。。。。
崔夢瑤還有胡欣的心情也不錯,接近劉遠的故鄉,了卻自己的願望,這是一件很不錯的事,若然劉氏祖宗庇佑,一索得子,那就更美妙了。
小娘的臉色有些複雜,張大眼睛,一直看著四周的景色,好像要看看有哪些不同,眼裡含著淚光,情緒開始有些激動起來,劉遠知道,她又想起亡父,情難自禁,於是輕輕摟著她的小腰說:“小娘,好了,不要多想,萬事有師兄呢。”
“師兄,不知為什麼,明明很想回揚州看一看,可是一回到這裡,就想起爹爹曾帶我到這裡遊玩,接著眼前都是我爹爹慘死的那一幕,真是太慘了。”小娘眼睛一閉,那豆大的淚珠順著面頰流下來,觸景生情。
崔夢瑤看到小娘哭了,連忙拿出香巾,輕輕替她拭去面上的淚痕,有些心痛地說:“你這算回家了,怎麼哭起來了?”
“沒,夢瑤姐,一時想起一些不高興的事情”說完,小娘有些感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