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衣袖中將賬本掏了出來,就要遞給郭業。
郭業搖手推辭,笑道:“老關,我還信不過你嗎?你辦事,我放心。查賬這種事兒,以後就免了吧。”
關鳩鳩嘿嘿乾笑兩下,又將賬簿重新塞回了袖兜中。
只聽郭業又問道:“厚葬完司馬博士,魏叔玉那幾個混球幹嘛去了?”
魏叔玉?
關鳩鳩立馬反應過來,道:“大人說的是早上送遺體過來的那幾位公子啊?哦,都回去了,好像都各自回府了。學生聽著那位姓魏的公子說,最近幾日要在家中修生養性,足不出府來著。”
修生養性,足不出府?
誰信!
郭業莞爾一笑,司馬博士這事兒顯然給這幾個混蛋敲了警鐘,看來他們三兒也是四海賭坊嚇得夠嗆了。
關鳩鳩見著郭業莫名一笑,以為自個兒說錯了什麼,適時補充了一句:“學生早上與這幾位公子稍稍接觸過,聽得出來,他們對大人那是相當的敬佩,貌似對您馬首是瞻。”
郭業聽著老關這麼一說,笑得更歡了,這不是廢話嗎?如今能替他們解決四海賭坊的賭債危機的,唯有自己,他們還能不對自己馬首是瞻嗎?
罷了,看來這事兒,自己還得出手啊。
隨即,他問道:“老關,現在你那兒還有多少現銀?能夠短時間內替我湊出五萬兩紋銀了?”
“啥?”
關鳩鳩一聽五萬兩巨銀,頓時臉色驟變,自言自語地叨咕了一句:“五萬兩?這麼多?”
郭業問道:“怎麼?有問題?”
“不不不。”關鳩鳩連連搖頭,說道,“咱們海天盛宴大酒樓在長安開了有小三年,多少也攢了點家底。五萬兩的現銀嘛,勉強還能湊得出來。不過大人,恕學生多嘴問一句,您要這麼多銀子幹嘛使啊?莫非是要打點朝廷大佬什麼的嗎?”
郭業對關鳩鳩倒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繼而將魏叔玉三人欠四海賭坊五萬兩賭債之事娓娓道了出來。
其中包括司馬博士之死,四海賭坊、五湖賭坊本一家及其幕後的真正掌舵人,都一一講了出來。
故事講得峰迴路轉,聽得關鳩鳩臉色高潮迭起,變化莫測,最後頗有些驚駭地說道:“學生在長安三年,也聽說過長樂坊的名頭,真沒想到啊,幕後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江夏王李道宗,嘖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郭業深有同感地點頭說道:“是啊,若非知曉後面站著一個江夏王,不然以我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白白便宜四海賭坊,替那幾個混球償還那五萬兩的賭債。”
“嘿嘿,那是那是,大人的性子學生自然清楚。”
關鳩鳩陪笑一番,郭業的性子他還能不清楚,那可是一位從來不輕易吃虧的主兒,哪怕被狗咬了一口,他也要順帶啃回一嘴帶血的毛。
不過他聽著郭業居然大方到要替魏叔玉幾人償還賭債,不由有些不捨地提醒道:“大人,五萬兩銀子三兩天內,學生定能湊齊。不過您可要想好啊,這五萬兩可是真金白銀,花在這幾個紈絝公子哥兒頭上,白白便宜了四海賭坊,是不是有些冤得慌?”
“不冤,一點也不冤!”
郭業很是堅決地搖頭,點醒了關鳩鳩一句:“老關,別說這幾個紈絝子弟本性不壞,將來可以引為臂力。就衝他們三人的父親,魏、房、杜三位大人的名頭,豈止五萬兩紋銀能夠衡量的?如今結下一番善緣,他朝未必能虧了咱自個兒。還記得我在隴西的時候,經常掛嘴邊的一句話嗎?”
關鳩鳩聽著郭業的分析,暗暗覺得在理,如果將來大人在官場中能夠得到魏徵、房玄齡、杜如晦三位大人的幫助,那前程當真是不可限量啊。
至於郭業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他銘記於心,怎能忘記?
立馬回答道:“學生當然記得,大人曾講過,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
郭業哈哈一笑,說道:“對頭,就是這麼個意思。好了,你先回去準備,等你準備好了銀子,你再回府通知我一聲兒,我讓魏叔玉那幾個混賬陪你走上一遭長樂坊。”
關鳩鳩應了一聲是,起身抱拳告辭,返身出了書房門,徐徐離去。
郭業走到書房門口,目送著關鳩鳩離去,臉上頓時現出痛苦之色,扭曲著臉頰恨聲道:“五萬兩啊,混蛋,足足抵得上海天盛宴大酒樓一年的進項啊!四海賭坊,長樂坊,還有江夏王,你們這是在割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尼瑪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