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諸位前來的用意,我想你們也大概其知曉了。孤再讓杜荷細說一邊前後,好讓你們清楚。”
說著,目光注視著杜荷,示意他開嗓兒。
杜荷起身禮數週全地拱手道:“太子殿下,今日晌午,屬下跟昔日的國子監同窗小聚一番。聽聞他們提起西市鬧市之地有一紅樓山莊,裡頭佔地極廣,山水園林不乏有之。不過據他們進去探查得知,裡頭竟是藏汙納垢,敗壞禮樂倫理綱常之地。我聽他們說……”
杜荷口齒伶俐,原封不動地將房遺愛轉述的話一一道了出來。
講解之餘,杜荷留意著李承乾的神情變化,刻意講得抑揚頓挫,帶動著李承乾的心情起伏。
儘管眾人多少已經從李承乾口中聽聞了此事,但是經杜荷詳細講述起來,還是頗為吃驚,震驚,駭然。
特別是身為禮部尚書,掌管天下禮法大唐禮制的李綱,更是神情激動得不斷咳嗽著,怒斥道:“大唐帝都居然有此傷風敗俗之地,可恥,可恨啊!”
太子舍人範植稍顯冷靜,問著杜荷道:“杜旅帥,此事千真萬確?”
杜荷點點頭,沉穩地說道:“半點不摻假,而且我聽我那幾個國子監的同窗所言,再過兩日,紅樓山莊必有一場淫亂聚會,到時候所有男女都會悉數參加。他們幾人正準備趁著他們聚會之時,從右領軍衛府中借兵,一舉搗毀紅樓淫窟!我那幾個同窗的為首之人,就是如今兵部兵司員外郎郭業,他們想趁著此番際遇,再立一個大功,好得聖上嘉獎呢!”
說道這兒,為了增加信服力,讓範植、李承乾等人百般信服,他還將三胖子李少植拉進了陣營,說道:“李少植李長史與屬下都是國子監書學班出身,對於郭業、長孫羽默等人,應該有所瞭解。這些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陣仗!”
範植又將狐疑的眼神望向了李少植。
李承乾更是問道:“李長史……”
“太子殿下!”
三胖子李少植急急站了起來,應道:“杜旅帥所言倒是不假,據我所知,郭業等人每次要做一件事之前肯定都會計劃周詳,卑職與他們廝混過一段時日,多少有些瞭解。而且郭業此人向來行事縝密,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會說出他下一步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沒想到,呵呵,這次倒是栽在了杜旅帥的手中,漏了口風。”
說罷,不無挑釁地看了眼杜荷這位昔日同窗,嘴角一揚似譏諷,好像在說你丫不是說我三胖子不講義氣不念舊情,變節轉投他人門下嗎?你杜荷這次不是也把郭業他們賣了嗎?切,半斤對八兩,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杜荷渾然沒有理會三胖子的挑釁,繼續對李承乾說道:“屬下前幾日看太子殿下正苦惱著如何能夠博陛下之歡心。見著殿下悶悶不樂,屬下也甚是心急如焚。如果殿下能夠領銜掛帥,一舉剷除紅樓山莊此等藏汙納垢之所,還我帝都一片安靜祥和。未嘗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啊。陛下身為明君,自然能將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呢。”
“好,甚好!”
李承乾狠狠拍了下大腿,說道:“如今魏王李泰邀寵父皇,甚得父皇的喜愛;而蜀王李恪又蒙父皇看重,派遣率團出使吐蕃交割土地,眼瞅著又是大功一件。唯獨本太子整日賦閒府中,寸功未立,不被父皇所喜。哼,本太子正愁著沒地方施展才華,邀父皇開心呢。沒想到今天這功勞就自動送上門來,好,很好!”
說罷,李承乾更是不吝溢美之詞地褒揚起杜荷道:“杜荷,你的忠心孤已然知曉,將來必不會虧待於你!”
杜荷滿臉諂媚笑容,連連鞠躬稱謝。
這幅姿態看著左側的三胖子李少植一陣暗暗羨慕嫉妒恨,妒火中燒之餘,李少植起身主動請纓道:“殿下,卑職身為太子府長史,理應為太子殿下分憂。若太子殿下真有意剷除這紅樓淫窟,卑職願為太子殿下之開路先鋒!”
三胖子腦滿肥腸,說起大話來那叫噼裡啪啦一陣響亮。
就連他爹李綱都滿意地捋須含笑,心中暗道,吾家小三兒終於長大了,孺子可教,可教啊!
杜荷心中冷笑,三胖子這混球真是條野狗啊,見著由有功勞可領,居然就跟野狗聞著屎味兒似的,急急撲上前來。
罷,你要作死,我還樂得清閒。
所以,杜荷緘口不言,不表態不請纓。
倒是太子舍人範植小心謹慎,又提出一個疑問來,說道:“殿下,剛才杜旅帥也說了,郭業那般人準備在兩日後的無遮大會上,借兵動手圍剿紅樓山莊。如果咱們冒冒然橫插一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