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就十次了。”
“贏了麼?”
梁琛輕笑,看著周律師,輕扯開唇角,“贏了八次。”
“還有一回庭下和解。”
周律師臉色驟然沉下,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看了格外好笑。
然而霍霖深此時是笑不出來的。
他垂下眼眸,黑色瞳孔掃過在場的人,最後停留在霍啟正身上。
“我太太還沒有醒,你們要我配合調查,可以。晚些時候我自會去警察局走一趟,至於其他的事,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
他轉身朝病房裡走。
許歡剛從重症病房裡出來,他甚至還沒有去看過她。
此時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思緒,壓緊了心臟那處,讓他再沒有能思考的能力,只一個勁催促著他朝病房裡走去。
梁琛攔住了幾人,將名片遞過去,“周律師,我就不需要給你遞名片了吧。我想你應該記得,像這類刑事案件,尤其是霍先生的身份,是需要上頭開證明的。”
“您身邊這位只是事故調查的負責人,可不是刑偵案件的警察。如果真的需要我的當事人配合,請回去辦好手續再來。”
“慢走,不送。”
他說完,默默朝幾人頷首,禮貌做到了極致。
回頭追上霍霖深時,他已經到了病房外。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秦紹的屍體沒有處理乾淨,你早該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你或者許歡,他們遲早要一個人出來認罪。”
男人的手指已經握住了病房的門,修長的指尖在上頭輕輕敲擊了下,而後又收了回去。
他擰起眉宇,聲音低沉沙啞,“吳蕭楠不該這麼快醒來,有了他的證詞,這趟調查是跑不掉了。如果……”
“如果事不可為,我會承認過失傷人。這件事,就停在這裡。”
梁琛搖了搖頭,面色格外凝重。
他透過門上的窗戶朝裡頭看了看,只瞧見那躺在床上悄無聲息的人。
於是輕“嗯”了一聲,算是同意,“她這幾天怎麼樣?”
“老樣子,不過身體恢復了不少,現在到普通病房了,可以一直陪在她身邊。”
霍霖深說完,低頭打量了他一眼,濃眉又蹙緊了些。
“一天二十四小時,時間不多。我和淵淵各佔一半,她不希望有其他人來刮分她的時間。”
梁琛已經抬起了的腳,又生生放了下去。
他嘴角抽搐了幾下,那一向溫文爾雅的面容終於有了些許改變,僵硬了兩秒的表情盡數落在身邊的女孩眼底。
“梁琛?”
“沒事,回去吧。”
唐安晴沒有多說,默默跟在他身後離開。
而踏進病房裡的霍霖深,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的人。
小姑娘不知去了哪裡,如今病房裡安安靜靜的,卻只有他和許歡在。
從他進來的那一刻起,那雙澄澈清亮的眼眸便已經睜開,正含著淚,定定瞧著他。
裡頭盈滿了的情緒,讓他心裡頭倏地升起一股奇怪的酸澀,一下子似乎要抑制不住了,就要這麼噴湧而出。
內心裡叫囂著要衝過去將她擁入懷裡,可那乾淨清澈,卻有些陌生的視線,終究讓他暫時停下了腳步。
“許歡……”
他輕喚,目光始終不曾離開過她,每一次靠近,都懷著莫大的勇氣。
直到他的手快要落到對方臉頰上。
許歡終於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他臉上。
蒼白的唇輕啟動,“你是誰?”
tang男人愣在原地,身軀驟然僵硬下來,像在瞬間被閃電劈中……整個人愣在原地。
他等了許久,面上笑容漸漸變得苦澀,而後連動作都小心翼翼起來。
“許歡……”
他正這麼喚她,下一刻便就對上她那雙清明不解的眼。
到嘴邊的話,被霍霖深生生嚥了回去。
恍然間,他總算想起了什麼,緩緩靠近之後,儘量讓自己連聲音都變得溫柔,“你、你知道我是誰麼?”
許歡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搖了搖頭。
男人只覺得此刻腦袋裡像炸開了一樣,所有的思緒都在瞬間被奪走。
他腦海裡一片空白……
“我是霍霖深,你怎麼可能會……”
“媽媽!”
正好,小姑娘從外頭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