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聊,我先下去看看。”
他遠遠和許歡打了個招呼,什麼也沒說便往電梯走去。
許歡於是站在走廊上,目光直直望進男人深黑的眼眸裡。
“來看陳羽姍?”
霍霖深先開了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平靜。只是配著那張瘦削的面龐,怎麼聽怎麼沒有氣勢。
許歡點頭,想起上次見面,他雖腳步虛浮,但臉色還很紅潤。可此時,卻是蒼白加蠟黃,彷彿更嚴重了。
“她現在怎麼樣,我還能進去問她些事麼?”
“可以,還沒死。”
許歡愣了下,她打從心底裡不喜歡霍霖深這樣說話的語氣。
好似恨不得陳羽姍就這麼死掉一樣,語氣裡都是對生命的輕賤和不屑。
她抿緊了唇,小聲解釋,“畢竟也曾是你的未婚妻,這麼說未免太……”
太涼薄了些。
然而回頭想來,她還是他戶口本旁邊的呢,他口口聲聲說會疼著寵著的妻子,後來不也一樣麼。
許歡想到這,便乾脆沉默了下來。
霍霖深站在她身側,身上的氣息疏離又冷漠。
她瞧不透他的情緒,也不願再去思考。
於是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醫生見她進來,叮
tang囑了幾句便乾脆離開出去。
陳英在床邊站著,始終沒個好臉色,從許歡進來開始,陰鷙的視線便一直盯著她,“你們怎麼回事,剛來一個,現在又來?是不是還嫌羽姍不夠慘,還要再來踩一腳?”
“陳二叔,您想岔了,我跟他不是一路的。”
“您也知道二小姐之前怎麼對我的來著,因為她我差點就死在吳蕭楠手上。這事我可沒追究,但現在她醒了,我過來問幾個問題不為過吧?”
聞言,雖明知許歡也沒說錯什麼,可陳英依舊吹鬍子瞪眼的,忍不住想說些什麼。
可話到嘴邊,卻發現陳羽姍揚起手,制止了他,“二叔,您出去吧。我正好也想和她聊聊。”
她揚起眼,隨意打量了許歡一下,而聲音有氣無力的。
而以往還能稱之為豔麗的眸子,此時再無昔日的奪目璀璨,反像垂垂老矣的婦人,被歲月劃下痕跡之後,便只餘下滄桑。
許歡心裡驀地揪緊了一下。
“陳羽姍,雖然你沒對我做什麼好事,不過我也慶幸你還活著。恭喜你,又重新見到了這個世界。”
“呵,真心的麼?”
“自然。”
陳羽姍挑了挑眉,似有些不敢相信。
她如今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剛醒過來不久,也只能勉強撐著與旁人說說話。
見許歡的模樣像是真心實意,她反覺得有些詫異,“你和霖深,真的很不一樣。明明我傷害的人是你,可恨不得我死的人,卻是他。”
她此刻的模樣,有些心如死灰的味道。連眼睛裡都泛著淚痕,忽然想起自己那日傻乎乎衝過去,最後卻捱了一槍。
“說吧,你想問我什麼。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許歡沒有去判斷她這句話裡的真假,只站在床邊打量了她一小會,模樣認真而嚴肅。
“我的想法沒有錯的話,應該是你授意小云讓我過去。才讓吳蕭楠在半路有機會下手。”
“嗯,沒錯。”
“這說明,你和吳蕭楠相處過一段時間?甚至時間還不短。”
陳羽姍目光閃爍了下,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而後還是眨眼,“對,大約有一週。”
“按說,他既然在抓了你之後又放過你。應該暫時不想殺你才對,可最後我、霍霖深還有你三個人,他首先選擇了你。”
“加上他當時對我說的話,他是認定了你是害死陳雲姍的兇手,才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逃走的情況下,想先解決你。”
陳羽姍終於笑了,輕柔又和緩。
她沒有正面回答許歡的話,反而輕輕開口,“剛剛霖深也問了我一樣的問題,只是他卻不像你這樣說的。”
霍霖深剛剛只冷漠望著她,沒有一絲憐憫的望著,冰冷而可怕。
“你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你也應該知道他有多恨我。”
陳羽姍“咯咯”笑出了聲,牽動傷口,又疼得直抽氣,“我想現在這世上,如今最恨我的人就是他吧。”
她越發覺得可笑。
一直只期待他心裡能有自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