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我終於還是被迫要認真分析一下局勢了。
這無關於愛情,無關於美貌努爾哈赤,這位歷史上的清太祖,我待在他身邊太久了,久到已經麻痺了自己的眼睛,竟忘了他除了是個喜好美色的男人外,更是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這樣的一個男人,豈會為了一個女人,為了兒女私情而亂來?
我手足冰冷,一股森冷的寒氣竄上心頭,在八月的高溫下,冷汗竟涔涔浸溼了我的衣衫。
我真想狠狠給自己一耳光,痛罵自己的愚昧蠢笨——以努爾哈赤的為人,怎麼可能沒有更早一步就察覺到葉赫的易變之心?早在去年底布揚古邀我回家探親,努爾哈赤便該早已明瞭
可他還是應允了。
為什麼?為什麼讓我離開費阿拉,回去葉赫?他明知道我回去後布揚古要對我做什麼,為什麼沒有阻止,反而還是放我走了?
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掩面癱倒在地上。
我不瞭解這個世界,更不瞭解這樣的努爾哈赤,在他們爾虞我詐的詭譎風雲裡,我不過是枚可悲的棋子——這真的無關於愛情,無關於美貌啊!
九月的一天,我的噩夢終於驚醒。
當孟格布祿瘋狂的衝進我的房間,將試圖上前阻擋他的葛戴一巴掌打到嘴角流血時,我知道我的末日終於來臨了。
擔憂與恐懼焦灼了這許多的日日夜夜,真到了這一刻,我反倒鎮定下來。
“貝勒爺有事嗎?”
“跟我走!”他怒吼著拖我,攥得我手腕就快脫皮。
“格格——”葛戴尖叫,撲過來一把抱住孟格布祿的右腿,“格格——”
“滾開,賤人!”孟格布祿一腳踹中她心窩,葛戴悶哼一聲,人滑出一米遠,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
“葛戴!”我驚叫,看她的樣子像是已失去知覺,只不過小小的身子卻在不停的抽搐。
我想跑過去察看她的傷勢,可是失去理智的孟格布祿已經將我扛到了肩上,在我的尖叫和踢打中往門外跑去。
“你這是要做什麼?”天旋地轉過後,我發覺自己被扔進了一輛黑咕隆咚的馬車內,孟格布祿死死的掐著我的胳膊,充血的眼睛可怕的瞪著我。
“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他咬牙,“臭婊/子,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吧?”
馬車顛簸的狂奔起來,我被拋上拋下,顛得頭暈眼花。
他卻仍是不肯放過我,抓著我的衣襟,惡狠狠的說:“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
他突然發瘋般撲向我,雙手拼命撕扯我的衣服。
我尖叫,跟他肉搏戰,雖然明知打不過他,卻仍是不甘如此受辱。
“臭婊/子!”他劈手給了我一巴掌,我耳朵裡嗡地聲,在那霎間耳朵失聰,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覺得有雙手在我胸前亂摸亂揉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重力陡輕,迷迷糊糊中有雙手把我抱了起來。
我還是聽不到聲音,只是感覺有團溫暖的氣息包裹住我,臉頰上滾燙腫痛的感覺猛然消失,一種冰涼的觸感滑過,沁入肌膚。我一顫,眼睛慢慢睜開,模糊的視線漸漸對上一雙柔軟清澈的眼眸,那裡面深如海水,蘊含了難言的憐惜、自責、哀傷
“咳!”我咳了聲,嗓子暗啞,但總算還能說話。
我應該激動的,因為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被淡淡的心痛包圍著,讓我有點恨他。
“東哥”代善身披重甲,單膝跪在馬車上,將我輕輕的摟住,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我感覺他是在抱一個稚嫩的嬰兒。
“咳”我推開他,有些疲憊,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有他在,無論如何已能使我提起的心穩穩的落下。我低頭檢查了下衣物,除了有些凌亂褶皺外,穿得還算齊整,看樣子在我昏厥過去的時候,孟格布祿那頭豬並沒有佔到多大的便宜。
“東哥”
“走開!”我啞著聲沒好氣的打斷他。
他及時出現救了我,我應該心存感激,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我心底一直隱藏著一種淡淡的恨意,我恨他,恨他這兩年對我的不聞不問,恨他為了自保而徹底撇清我們的關係恨他!就是恨他!
代善無言的望著我,眼底緩緩流淌著悲哀的氣息,他伸出手來想撫摸我臉上的傷痛,卻被我一把抓過,狠狠的在他手指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