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楊天驄卻驀地站了起來。
我一驚道:“怎麼,你也認識她?!”
天下哪有這等離奇巧合的事!!
“楊、楊老闆?!真的是你麼?”小蘭停了下來,“老夫人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很掛念你呢!楊老闆,真的是你嗎?”。
“小丫頭!連我也認不出來了麼?”楊天驄驚詫地望著我,轉而一笑,迎了過去,“我只知道你是安徽人,沒想到,你竟是安徽省這地方的人!我今天這是怎麼啦我?連遇千里之外的熟人,哈哈!莫非我楊天驄今天會鴻運當頭?”
我站起身來,詫異萬端:“你們是……”
“方大哥,我對你說過我在上海打工時,被一位浙江富商給看中了,帶我回他家裡做了全職保姆,那位‘浙江富商’便是楊老闆呀!”小蘭機靈一笑。
“哈哈哈!這樣的人生何其痛快!”楊天驄拍拍小蘭的肩膀,“今晚我做東,咱仨到城裡去喝個一醉方休!”
巧合,的確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我們三個人的人生軌跡在這裡來了個連環套。
“不過,老楊,今晚我可沒時間陪你喝酒……”當下,我將這一切前前後後向楊天驄講述了一遍:如何在車上制服三個車匪再到遇上小蘭、然後到這村裡來替人化解劫煞。
“我也看出來這兩個土堆裡埋有極為高明的風水機關,又見四周山石奇形怪狀,心想定然和這處於中心位置的墳墓有些關聯,哪知聽方丈夫這一說,原來其間竟是如此錯綜複雜、晦澀奧妙!完全就是一個奇門遁甲!”楊天驄感悟良久,“所以,我這幾天才在這裡反覆以羅盤測量以分金定穴。這座墳墓歷史上的一些傳聞我也聽說過,而恰好這段時間聽說這裡出了怪事,幾個挖墳的年輕人盡數得了怪病並且逐一死去……我當時就斷定,這肯定是一處古墓!”
“做珠寶生意這一行的,嗅覺永遠是這麼靈敏!所以,這就是你出現在這的目的——盜墓?”我戲謔一笑,“不過,你想要挖開這墳墓的話,呵呵,就是你十個楊天驄的腦袋都不夠用!”
楊天驄搖了搖頭:“我這樣做,並非是為了財寶,我不承認我這是在盜墓,但我知道,我這樣做,卻和盜墓ff8沒有區別。方丈夫,我仍舊是在尋找一樣東西。”
“就像你早前孜孜以求那顆‘天瞳珠’一樣?”我有些詫異。
楊天驄轉過身去,長嘆一聲:“因為我的家族……我這次要找的同樣也是一顆珠子,可我沒有目標,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我只是根據我的家譜及一些史料,得知一千年前,吳越錢王和相當於今天的安徽省一帶的地域有過一些來往,我要找的這顆珠子或許和這些地方有些淵源。恰好聽說了這村落附近有一神奇的古墓,又聽說多人因為挖墳而身陷死劫,這更使我好奇心大增,因而,我便來到了這裡。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你們。”
聽他這欲言又止的話語,我能感受到他的為難及憂心,如果能順利化解這墓局之煞,那麼,順理成章地發掘這墳墓也未嘗不可。但問題是,能順利嗎?我現在毫無把握能化解這形煞——只怕“救世主”沒當成,自己也掛了。
我想起了那引發慘禍的始作俑者——香港老闆。和楊天驄這麼一聊,我有些開竅了:只怕,這位香港老闆也是想要發掘這古墓以尋財覓寶吧!說什麼這是塊風水寶地、他父親死了要埋在這裡……現在仔細一想,這位香港老闆也想盜墓,但他卻深知這墳墓不能亂動,便事先找人去挖墳試試,哪知試出了人命,估計這人也便就此消失。
想到這裡,我說道:“也罷,老楊你也懂些風水易理,今晚我要在這裡化解形煞,你為我打打下手。如果順利的話,咱挖開墳墓仔細看看,這裡面到底埋著誰、竟然耗盡如此心血玄機設計了這般複雜兇險的墓局之煞!”
“可是,咱又沒有破煞的好法寶,何況,我們又不是什麼‘真人’,如果,那交臂形煞之物真是生靈活物怎麼辦?”楊天驄瞪圓了眼睛,“大老爺們要死也不能這麼個死法——全身流膿而死,忒也窩囊了不是!”
“說實話,老楊,這一次,我把命提在了自己的手上。上一回,在南匯農場監獄那小日本鬼子修築的地洞裡,遭遇屍變,兇險異常,我也差些喪命,但那是不可預料的。而這次,卻完全是知難而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心裡沒一點底……”我搖頭輕嘆一聲,“而且,這關口上,我也沒了退路。我哪會想到,這竟是一個‘四獸煞’!”我轉身一望那兩座土丘,再一望四面獸山,但見怪石嶙峋,彷彿鬼怪在朝我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