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的想法應該是很有些代表性的!端著咖啡杯坐在角落裡的赫斯曼是比較瞭解民意。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沒有一個可以團結底層,並且鎮壓反戰力量的執政黨的確是德國輸掉一戰的一個原因。
“但是希特勒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將要繼承總統大位的魯登道夫非常擔心地說,“他的大局觀完全是基於種族的,優秀的、劣等的、雅利安的、斯拉夫的、猶太的……這種事情平時說說也就算了,但如果將之變成指導戰爭的戰略。那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魯登道夫比一般的人要了解希特勒,他們接觸的比較多。他是代行總統職權的副總統,而希特勒是總理。兩人經常見面,也會討論戰略問題,所以他對希特勒的戰略大局觀很看不上眼。
實際上希特勒還可以。赫斯曼的看法和魯登道夫有些不一樣,因為他知道希特勒不是二戰中最糟糕的統帥,那個打贏了戰爭卻輸掉帝國的丘吉爾。還那位一天到晚幫倒忙的墨索里尼,還有冒冒失失挑起太平洋戰爭的日本統制派軍頭們都比希特勒更差。
但是美國總統羅斯福卻比希特勒更有眼光,而且羅斯福手中的本錢也更豐厚。實際上丘吉爾、斯大林的本錢也不少,他們的國家可以承受更多的失誤。但德國不行,一個戰略性的失誤。就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而希特勒恰恰犯了一個相當致命的戰略級錯誤——他用種族觀去指導戰爭!以至於對英國總是存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對猶太人則有過分的仇恨,而且還有一種和俄羅斯人死磕到底的勁頭。
“他是一個優秀的總理,”自己也當過一陣子總理的塞克特搖搖頭說,“但他不是一個統帥……這一點他不如俾斯麥閣下。”
波羅的的戈爾茨上將和希特勒並不算熟,聽了大家的評價,這位將軍總統將目光投向了赫斯曼和施萊徹爾,“庫爾特,路德維希,你們怎麼看?他是一位能帶領德國取得勝利的統帥嗎?”
“顯然不是,”施萊徹爾兩手一攤,說,“如果我們在未來幾年要面對一場真正的戰爭,那麼能夠承擔起統帥責任的只有最優秀的職業軍人,而不是對戰爭一知半解的政客。這也是我們普魯士的傳統!”
“軍事獨裁嗎?”戈爾茨沉吟著問,“這樣真的能行嗎?”
他在波羅的就是一位“準獨裁者”,但是他並不認為能把波羅的的那一套用到德國。波羅的共和國是個強敵環伺的小邦,比較容易團結。而德國是一個6600萬人口的“泱泱大國”。另外,波羅的人民的主體是原先的俄國人,比較習慣被獨裁,而德意志本土的人民素來有民主的傳統。
“軍事獨裁是不行的,”赫斯曼搖了搖頭,接過了話題。“那樣的話德國一定會陷入內爭,再也無力對外。”
“那怎麼辦?”
戈爾茨的問題一出口,所有的老人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赫斯曼和施萊徹爾。
赫斯曼的目光也環視了一圈,將一屋子老將老帥的表情都收入眼底,雖然他們每一個人都用一張沒有什麼表情的面孔來掩飾內心的想法,但赫斯曼還是非常清楚他們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們應該恢復德意志的帝制!”赫斯曼深吸了口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至少現在我們應該試探一下。”
會客廳裡的眾人都沉默不語。他們都是保皇派,恢復德意志的帝制當然是他們的目標,但是這件事情並不容易做成——不僅國際上的反應不好說,而且德國國內的民意也很難掌控。
“怎麼試探?”魯登道夫感興趣地問。在興登堡死後,他可以依據憲法繼任總統。但是他的總統任期到1937年就結束了,到時候誰來當?以希特勒現在的威望,他要參選總統是很有可能當選的。
如果總統和總理都是納粹黨徒,希特勒的權力就有可能失去制約!
所以在魯登道夫剩下的任期內恢復帝制,讓一位立憲君主來擔任武裝部隊總司令,是最合適的選擇。
“遺囑,可以用老總統的遺囑試探。”赫斯曼早就有了辦法,“我們可以替老總統起草一份遺囑,在遺囑中提出復辟霍亨索倫王朝在德國的地位。”
在場的人聽到赫斯曼的建議,頓時都鬆了口氣。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推興登堡一個死人出來當出頭鳥。即便德國人民和英法列強都不樂意,拿一個死人也沒什麼辦法,難不成去鞭屍?
“那麼……路德維希,希特勒會支援這份遺囑嗎?”魯登道夫不確定地問。
希特勒對恢復帝制的態度非常曖昧,他不像赫斯曼這樣的容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