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我居然完全沉浸在那個夢裡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趕緊跳下床,屋子裡一陣乒乒乓乓的亂響。轉眼間我套上褲子蹬上鞋殺出門外,後腳跟兒一磕,宿舍的門啪地嚴絲合縫,轉身就往樓下衝……
這個充滿了曖昧氣息的早晨恢復了平靜,屋子裡空蕩蕩的,隨著剛才“咣”的一聲關門,群響畢絕,觀之房內,一床,一枕,一被,一褥,一鬧錶而已。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分鐘之後有人掏出鑰匙急匆匆開門——我氣喘吁吁又跑回來了,直奔衣櫥。
其實,這個這個……還是發生了些事情的。
春夢無痕亦有痕,我實在不習慣某些部位就那麼涼冰冰地跑去訓練。
越獄裡就是這麼幹的(1)
週末客場對申花的比賽,主隊申花圍著邦泰的球門狂轟濫炸,全場射門20多次,竟沒一次轉化為進球。這邦泰隊紙糊的後防線居然嗅出了混凝土的味道。不僅如此,終場前申花自亂陣腳,邦泰隊一個前場任意球吊到禁區裡,申花幾次解圍未果,球門前人仰馬翻,球不知道碰了誰的腳,又折射到誰的腰,彈在誰的屁股上。總之禁區內煙塵四起只見皮球幾經撞擊,最後緩緩地滾進網內,邦泰隊開始歡呼。半分鐘之後,球場上空的大螢幕上顯示:進球者,邦泰隊10號,趙旭。
我在看臺上都他媽傻了。
主教練老範和進球功臣趙旭滿面紅光地出席了賽後新聞釋出會,老總第一時間從B城打來電話,肯定了大家的表現。老總透露,下週她女兒生日,屆時邀請全隊前往他的別墅,一併犒賞三軍。老總樂顛顛地讚揚老範真是“化腐朽為神奇”啊,整整說了三遍!
全隊上下唯一難過的球員大概就是20號袁夙了。
我小眼兒巴巴地時刻準備著老範像小學課本里的韓麥爾先生一樣,為我們上“最後一課”。這不能怪我小心眼兒,中國聯賽水深著呢,你老範面前擺這麼醒目一根救命稻草——我——居然不牢牢抓住!而這結果顯然令我大失所望,首輪戰罷,老範嗆了兩口水後果斷地站了起來,發現自己尚在兒童淺水區,有驚無險,繼而在新聞釋出會上談笑風生。那張栩栩動人的臉好像在說:下課?我才剛上路誒!
今天,我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跑向訓練場,耳邊響起老爺子的話:一定要把教練和領隊手中的表格弄到手,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知道我被排除在大名單之外的原因。
袁夙你小子有什麼話直說!你跟在我身後轉悠一個下午了,還笑得這麼乖,我就不信你沒打鬼主意!領隊老陳對我說。
我見左右無人,將老陳拽到一旁。我說我沒打什麼鬼主意,真沒有!就是想問您一事兒。
什麼事,說吧。老陳眯眯一笑。
您覺得我踢球是不是特臭?我問。
嘿嘿,咱們的天才怎麼一下子謙虛上了,這是那個球場上突破如雲氣焰囂張的袁夙嗎?我認錯了吧?
我說老陳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都成邊緣選手了我囂張個屁啊!我是說真的!
說真的?那表現也挺好啊,訓練賣力,熱情有嘉……
表現挺好那為什麼範倫登不用我?是不是他對我有成見?我問。
老陳笑得褶子都開了。怎麼了小夥子?沉不住氣啦……哈哈,你啊,想太多了,這球隊30來人呢,上場的就那麼十幾個,你才來幾天啊,機會多的是!你可別拿小人之心度他的啤酒肚,老範可是一碗水平端的好教練,你們可是他的手心手背啊,手心是肉,手背不也是肉嘛!
老陳是球隊的發言人,最熟練的就是和媒體打交道,這老頭顯然是把我當體育記者了,而且還是那種嫩得出水兒的小記,瞧這話說的,多CCTV!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肉和肉,它一樣厚嗎?
得!我也甭這兒費唾沫了,直接奔正題吧。我開門見山地對老陳說,想看看那天對抗賽你們手裡掐的表格。
越獄裡就是這麼幹的(2)
老陳笑得更厲害了:傻小子,讓你看那個表格,我倆可就犯大錯誤了。你屬於窺探球隊機密,而我就是你和機密之間的那一小橋兒你明白嗎?你不要命了我老陳還要呢。
沒您說那麼誇張吧,弄得咱倆跟這兒研究殺人越貨似的。我知道,您不就把它放更衣箱裡了嗎?每天洗完澡開啟一次對吧。
說到這裡我嘿嘿一笑,我可沒說讓您偷著拿給我看,那咱倆不成合謀了?我是提醒您每次離開的時候“千萬”把它鎖緊了,“千萬”別忘拔鑰匙,您一疏忽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