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睿走出帳篷的時候,就被外面的陣仗嚇住了。
花天佑和國師均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接著是各國的使臣及昨天那位名叫納什雅的天女。大家似乎都在等他,而且看架勢,想來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南陵皇,昨夜,小女可曾到過您的帳篷?”最先開口的是國師左丘贊。
南炎睿微微皺了皺眉,視線朝那天女看去一眼,只見她面帶羞澀,耳根還有未褪去的潮紅,瞬間,他就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昨夜不是你們安排過來的?輸了的人,隨同的女眷就要給贏了的人私下獻舞。”
“是有這賭注,可是,只是單純的獻舞,並沒有說還能做其他吧?”左丘讚語氣愈加不善,如鷹一般的利眼緊盯著面前的人。
其他?南炎睿撇唇冷笑。
“女兒,你過來。”左丘贊招了招手。
納什雅咬著唇,面色更是羞紅。
“她是今年迦蘭的天女,她的身體是神聖的,可是,如果有人佔有了她,那她就失去了天女的資格!”左丘贊一把將納什雅一隻手的袖子撩起,那原本應有守宮砂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淨白,“昨夜小女入了您的帳篷後,就沒再去別人的帳篷內。這一點,她的隨身侍女可以作證!”
“所以?”南炎睿挑了挑眉。
“這難道還要我說明白麼?當著這麼多國家的使臣的面,天女如今已不再是完璧之身,那麼昨夜您對她做了什麼,這還有什麼可質疑的?”左丘贊態度冷硬,那樣子還真像是個為女兒打抱不平的父親。
“國師大人您可不要血口噴人,天女的侍女能做的證,屬下身為陛下的近身侍衛,也同樣能作證!我家皇上昨夜根本就沒碰過您的女兒!”莫無痕看不過去了,昨天她們也就進去了不到半柱香,他還聽見帳內傳來人跳舞的聲音,他家皇上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做那種事?
“哼,一丘之貉!”左丘贊想也不想便否決了。
“好了,今天不是來挑事的。我們也不過是來問清楚,確定一下要負責的人罷了。”一直沒吭聲的花天佑終於開口說話,“南陵皇,既然您碰了我們天女,那就算是我們把天女送您好了。今日,我們便讓天女跟您回去。”
南炎睿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冷嗤了一聲,“天女即是國師之女,身份如此高貴,來朕這裡做妾妃,恐怕委屈了點。更何況還是被當成禮物送,那國師您的面子也掛不住啊!”
左丘贊面色淡然,反倒沒被他的言語激怒:“這既是天意,老道便不可違背天理。小女是老道晚年所得,本就不適合一直待在老道身邊,但南陵皇您龍氣旺盛,小女隨了您,亦是有福的。即便昨夜不發生那事,老道亦是會啟奏王上,將小女贈送予您。”
果然還是要硬塞,南炎睿就知道,花天佑沒有那麼好閒情,真的請他來狩獵娛樂。這個人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帶著目的做的。而那國師……
南炎睿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猜不透這個人的心思。左丘贊表面和普通人沒多大區別,就連態度,也不算得是有多高冷,若不是他擔著國師的頭銜,很容易讓人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
可是,能夠站在花天佑身後,掌控所有局面的人,能力,必是最強的!
看來今日,即便他拒絕也是無濟於事。更何況如今風千雪和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在夜洛塵的休書還沒下來之前,名義上,她還是瑞南王側妃。如果此時在眾人面前說她其實是自己的女人,就等於讓她在各國使臣面前失了名節。這對她不利。
他又朝那天女看去一眼,她面帶羞花,從剛剛起就一直沒有抬頭正眼瞧他,活脫脫的就是個欣喜待嫁的黃花閨女,和昨夜起舞時的風騷比起來,真是有些大相徑庭。不過,能這樣犧牲自己的貞潔,給他枉套上一個罪名,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桃花眸微微眯了一眯,就在他要開口做決定前,只聽這天女又突然道:“父親,您這樣逼迫人家也太突然了,好像女兒真嫁不出去似的。這樣多讓人笑話啊!但女兒相信南陵皇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這樣推諉,或許是有他的難處。不如就給些時間讓他準備,女兒晚幾天再同他回去也不遲!”
左丘贊一聽到自己的女兒居然主動找臺階給人家下,眸中終於湧出一絲異樣的流光。
“你不怕他不要你?”他試探的問。
納什雅羞得更靦腆了,“女兒……女兒此生是……非他不嫁……再說哪個帝王,身邊沒有幾個女人的?可女兒一生就只會有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