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雪很快打趴了纏著她的三人,見他已然坐下,以為他在偷懶,便乾脆連另外四個也一起解決了。
就在她乾淨利落的收回手,重新撐起又被她拋落的那油紙傘時,只聽身旁一曲悠揚的笛聲娓娓傳來,那是……
她轉過頭,聽得他在吹那首《春湧》,那令人昏昏欲睡的曲子。四周,白霧因為剛才的打鬥向四處散了一些,而那被打趴的七個人,不過也只是暈了過去。風千雪向來不喜殺戮,只要他們不是邪惡之人,她必是不會對他們下殺手的。然而,就在南若寒吹奏玉笛的時候,她忽然見那躺著的幾個人身子突然動了一動,然後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
風千雪剛要再次動手,卻沒想他們七個突然向南若寒作起揖來。
“屬下,見過教主。”七人異口同聲的說到,可他們的神情,就好像被什麼附身一般,想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在對誰說話吧?
風千雪呼吸微微一緊,繼續觀察著他們。
南若寒的笛聲驟然停了,卻轉頭問道:“告訴我們,如今這青山派,還有多少弟子,而你們的掌門青城真人,現又在何處?”
不出片刻,那七名弟子齊齊答道:“稟報教主,如今門下共有弟子不到一百,掌門現在最上層的凌雲寶殿。”
“此路上去,可還有什麼機關或埋伏?”南若寒又問。
而那七名弟子又齊齊答曰:“第一層風靈閣有烈焰無形槍,第二層術風閣有雷霆疾風弓,第三層天靈臺有眾弟子設的天網無敵陣及金虎龍長鞭,過完三關,才到達凌雲寶殿。”
“那又如何能繞過三關,直通凌雲?”
“從密道即可。”
“密道在哪?”
“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七人整整齊齊,竟念出了一首詩來。
南若寒忽而一愣,復又再問了一遍:“密道在哪?能不念詩嗎?”
可那七人還是齊答:“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
“廢話!”南若寒低低罵了一句,後將玉笛一揮,那七人即刻倒下。
風千雪一直靜靜看著,對他手中的玉笛更是好奇起來。這幽冥笛,和她的夢魂蕭,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她的夢魂蕭可以進入人的夢境,可以讓人產生幻覺。而那個幽冥笛,似乎是可以控制人的意識、思想和行動,彷彿被鬼上身一般。
“怎麼,別老盯著我的玉笛看,這個,可不能給你!”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南若寒忽的把那玉笛收了起來。
小氣,不就是多看那麼幾眼,他用得著藏得那麼深嗎?她一個不爽,又不打算理他。
“沒想這青山派的人竟提防至此,如果人人都能以這種方法問出密道的位置,那他們擺的那三道關卡,就形同虛設了。”南若寒自言自語了一陣,然後從那峭崖上飛了回來。
“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吟。白霧又漸漸聚攏回來,慢慢遮住了他的雪青身影。
風千雪亦是快步跟隨,其實她心裡也在想著這個詩句,如若能從中參透玄機,那自然是比過那三個關卡還來得簡單。
含笑應該是指花吧,但又是什麼花呢?她將所有春天能開的花在腦中過了一遍,視線,也隨處尋找開去。可是這裡的霧氣實在太大,她將傘柄略微抬起,試圖看得更高更遠,卻只發現不過是一片茫然。
忽的,風起雲湧,不遠處,一片暗黑洶湧襲來,看似一場暴雨就要來了。
這天氣真是變化無常啊!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今天是晴天。
風千雪才剛剛感嘆,“嘩啦啦”的大雨便如落珠般如數墜下。
南若寒似乎也沒想到天氣變化得這般迅速,而他唯一的傘,又在她的手上。於是他快速後退幾步,閃身躍到她的傘下,再拉著她朝旁邊石壁的凹處躲去。
好在他們找了一個暫且能容納兩人站立的凹槽,只是頭頂上方,本來就很狹小的傘底,被他大男人硬生生這麼往裡一站,兩人間即刻沒了縫隙。
小雨還好,偏偏又是大雨。無論兩人怎麼擠,身子總還是會被淋溼一半。
不過他似乎很喜歡這樣,低頭看她因為被他擠著而有些微窘的樣子,他就覺得心神莫名的盪漾開來。她這是在……害羞嗎?
似乎是被他的視線灼到,她顯得更是極不自然,很想伸手蒙上他的眼睛讓他不要看了,但如果這麼做……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勢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