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稀米粥入口,糯糯柔柔,溫暖直入心底。
今日是海叔的生辰,我一直念著渠莒在方丈山辦事是否順利,早把這茬忘得一乾二淨,直到藍羽來敲我房門請我過去坐宴,這才想起來,匆匆的隨藍羽去了。
靈引谷一劫,大家死後餘生,難得有機會樂呵樂呵,只是我看著海叔家裡空蕩蕩的,沒了花嬸,沒了二狗,也沒了小梅,心下越發的難過。想要把小梅接回來的心思就越發的重了。
抬手揉了揉額頭,身旁的明嬸撞了撞我,一面瞥著戲臺上正在唱戲的小生,一面輕聲問道:“宓兒,我瞧著你今兒個不住的揉眼睛,怎麼了?”
我笑著搖搖頭,抓了一把瓜子來嗑。
“不礙事,只是眼皮不住的跳,八成是休息不好。有些神經緊張。”
明嬸轉過身子打量了我一眼,煞有其事的湊過來。“那隻眼睛啊?我聽說左眼兇右眼吉,你是哪一隻?”
我一愣,手裡的一把瓜子嘩啦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上。乾巴巴的笑笑,我一面起身朝著門口走去,一面打著哈哈。“嗨,這都老話,講的迷信,哪有這麼神叨。你們看戲吧,我回家去做歡喜餅。”
明嬸點點頭轉頭繼續看戲,我出了門看見天色已經有些擦黑。冷風一陣陣的吹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抬頭朝著北方看了一眼,又朝著南方看了一眼,有些懊惱。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方丈山究竟是在哪個方向。
拔腿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走著一路想著明嬸剛剛的話。
左眼兇右眼吉……真是不湊巧,我這跳了一整天的眼睛剛好就是左眼。難不成真有什麼禍事要臨頭?
自嘲地笑笑,怎麼會,等我一鍋歡喜餅出了鍋,我家相公就回來了。還能有什麼禍事。哼著小曲,強掛著一絲兒笑往家裡走去。
圍著鍋臺轉悠許久,心裡越發覺得不安。擺擺弄弄總算勉強把餅作出了鍋,然後坐在門前的青石上等著渠莒回來。
海叔家裡的戲散場了,大批大批的族人從他家院子裡走出來,在我們前經過,熱熱鬧鬧,其樂融融。我瞧著也甚歡喜,心下稍稍安定了不少。然而正在這時,明叔家裡的小孫女卻突然驚奇的瞪大眼睛,一面雀躍的歡呼著,一面不住的向上跳。我順著她的眼風瞧過去也不由得一愣。
南面一塊雲快速的朝著這邊移著,雲層之上隱約還有人影。我本以為是渠莒回來了,興沖沖的剛起身卻發現來人並非渠莒。
雲彩很快著了地,從那上面跳下來一位身著紅衣的苗疆少女。她瞪著圓圓的眼睛掃了一圈驚立在四下裡的人群,脆生生的張口問道:“你們中誰是宓兒?”
我一愣,仔細打量著似乎從未見過的這號人物,念著會不會是什麼圈套,正猶豫著要不要應一聲,她已經自己開始扯著人的衣袖挨個問了過去。
“你是不是?那你呢?”
我抿了抿嘴,挺身一步向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姑娘找宓兒何事?”
少女轉身打量了我一眼,湊過來問道:“你是宓兒?”
我點點頭。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將我往雲彩上拽過去。海叔一驚,揮手示意,族中上下已經將我倆圍了個水洩不通。
少女有些著急。臉上憋得紅了一片。
“我是從蓬萊過來的。我師父是天萊老人你可認得?”
我繃著的一根線鬆了一鬆,打量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日前有過一面之緣。”
少女急的跳腳。“那就是了,那就是了。渠莒上神今日去方丈山,不知哪裡出了岔子,天庭派了三百兵將過去給逮了回去。我師父說,十有八九是他在凡間娶妻的事給天上知道了,要不了多久便會有人來擒你,他老人家不好出面,叫我過來帶你先躲藏起來。”
我只聽了她前半句話人已經冷的不行。一把扯住她的袖子,抖著聲音問道:“他怎麼樣了?”
少女焦急的抬頭望了望天。“我們一面走一面說可好?”
我點點頭,隨她跳上了雲彩,然後轉頭示意海叔安心。我有渠莒的屏障護體,即便是出了什麼岔子想來也傷不了我分毫。
少女駕雲有些不大穩,搖搖晃晃讓人頭暈。我盤腿坐下緩了一會兒,覺得冷靜了下來這才問道:“天上會不會傷害他?”
少女思量了一下,撇了撇嘴。“不大清楚,仙凡有別,上神私自在凡間娶親觸犯天條,總會有些責罰,但是,我聽師父和姑姑說,早在三百年前上神就犯過這天條了,除了罰他受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