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卻因為太后有意懲罰和嬪,這屋內的人便又多了一個同樣著著素色衣裙,紋樣和款式卻遠遠不能與太后相比擬的和嬪,不過,那西番蓮花紋樣的對襟宮裝穿在太后的身上,顯示出來的是一種上位女人不怒自威的威嚴和歲月沉澱出來的平和大氣,看似矛盾卻能在這個女人身上完美的交融,而另一邊素色鳶尾花紋樣的斜襟宮裝則把那年輕的畫著慵來妝妃嬪襯托的弱質纖纖,就算是在佛堂這樣莊嚴的地方,也會讓人有我見猶憐的情愫。
太后恭敬的敲著木魚,口中念念有辭的叨著佛經,另一頭的和嬪也只能恭恭敬敬的跪坐在矮几邊上,抄寫著經文,突然感覺頭腦中一片眩暈,便伸手強行扶住了桌子讓自己安定下來,奈何胃裡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翻江倒海一般更加的不得安生,又怕擾了太后唸經時的虔誠,只得告訴自己忍忍便過去了。
一段終了,轉過頭去問身邊和嬪:“善惡有報,人有輪迴,和嬪,你說,曲常在的事情,你怎麼看?”
“回太后的話,臣妾覺得,多行不義必自斃,曲常在是自作自受,就是轉世到了佛祖跟前兒,也難以洗清她這一世的罪孽。”話剛落音,又是一陣想要嘔吐的慾望,但還是生生的被她憋了回去。
另一旁的典月卻不是那麼的中規中矩的唸經,眼睛時不時看向正在另一邊抄寫經文的和嬪,眼看著和嬪的身子晃了晃,用膝蓋蹭著身子下面的蒲團挪到太后的身邊,輕輕喚了一聲:“太后……太后。”
有琴墨安兀自不說話,在她唸經的時候,向來沒有人能夠打擾到她,對於她而言,算計了一輩子,她在丞相府裡面拼盡全力同自己夫君所愛的女人爭奪,在那些女人的虎視眈眈之下讓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的長大,陪伴著自己的夫君在血雨腥風之中殺出一條通向帝位的路,在自己的夫君去世之後把自己曾經的情敵逼得無路可走,讓自己年幼的兒子君臨天下,輔佐著他治理這如畫江山,看著兒子娶妃生子,要拿捏這些兒媳婦以防她們有任何異動或者那一方的權利坐大到無法控制的程度……只有在佛堂的時候她才能靜下心來,因而她在佛堂的時候向來也只帶著典月一人,只怕別人攪擾了她片刻的安寧。
如今典月兩聲呼喚她也仿若未聞,心下確是覺得典月辦事情似乎越來越毛躁了,便按下心神不去理睬她的呼喚。另一邊強自忍著的和嬪也看到了典月的動作,輕啟朱唇:“典月姑姑,我沒……”
話音未落,便嘔了起來,嘔吐物並不多,接下來便是劇烈的咳嗽和乾嘔,因為沒有想到,也並沒有丫鬟僕婢在一旁端著痰盂,那刺鼻的味道就這樣在佛堂中瀰漫開來。
“太后娘娘,奴婢先扶著您去外間休息吧,這裡有腌臢之氣,只怕衝撞了太后的鳳體那麼便不好了。”典月忙站起來扶起身邊的太后。
太后在典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微微褶皺的衣襟:“不必了,哀家倒是想看看和嬪這演的是哪一齣。”
另一邊的和嬪還在止不住的乾嘔,聽聞太后的話,一邊劇烈的掩面咳嗽一邊唯唯諾諾的道:“太后……臣妾沒有……臣妾實在是最近幾日都身體不適,只怕著是替太后……只怕著是休息又不好今日才會擾了太后清淨的。”
太后看了和嬪的樣子,心下也忍不住的生氣一片狐疑:“典月,去傳太醫過來,哀家倒是要看看和嬪是個怎樣的身體不適。”
因著是太后的催促,不過是半柱香的功夫,典月就把賈訓全太醫請回了頤寧宮,賈太醫來的時候和嬪已經不再幹嘔,可是面色也實在是難看到了極點。雖然那些嘔吐物已經被聞訊趕來的頤寧宮宮婢收拾乾淨,佛堂裡面也重新燃起了味道清涼的瑞腦香,可是那種腌臢的味道還是能隱隱的嗅到。和嬪心下也明白,今日不論怎樣自己都難逃罪責,畢竟是在替太后抄寫經書的時候犯了錯,只盼著太后不要過重的懲罰自己便好。
“賈訓全,你的醫術哀家一向是信得過的,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和嬪身子不適,又是在哀家這裡病倒的,哀家怎麼也要請你這個哀家的專職太醫來替她看看才是。你既然明白了,便替和嬪請脈吧。”
“是,微臣明白,小主請……”
賈訓全的手指在和嬪的手腕上搭了半晌,原本是半蹲著的他掀起衣袍的下襬朝著太后的方向跪了下去:“恭喜太后,賀喜太后,這是大喜啊,您又要做皇祖母了,和嬪小主她懷了身孕了。至於小主今日的反應,確實為妊娠的症狀,雖然說反應有一些重,但是小主身子骨向來虛弱,氣血不足,最近又是憂思過度,再加上是頭胎,難免反應重了一些。待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