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館裡面,曲錦衣正懶懶的伏在榻上眯著。她一向是一個苦夏的主兒,到了夏天便就渾身不自在,這個夏天更是如此。偏生這個時候荷露進來稟報,曲錦衣只能理了理衣服,從邊上拿了個引枕靠著,讓人進來回話。
“小主,有兩件事兒,奴婢也是剛得了信兒,雖說小主早晚會知道,但是奴婢想著,小主還是早些知道的好。”
這個荷露也算是個怪脾氣的丫頭,很少向著別的宮婢那般對主子曲意逢迎,但是人卻是很伶俐的,說話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原先錦衣也想著她是太后安插下來在自己身邊監視的角兒,但是幾番試探下來又覺得不是,加上荷露也確實為她謀劃著,便也漸漸放鬆了對她的芥蒂。如今倒見得荷露這吞吞吐吐的樣子,頓時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也不說什麼,只擺了擺手讓荷露把話說下去。
“第一樁事兒,原是與小主關係不大的,便是這儷妃生下來的公主,被劃到賢妃名下養著去了,如今已經給送到垂楊宮去了,約莫著今兒晚上或是明日,便要曉諭後宮了。”
荷露這一席話,倒是讓曲錦衣更加肯定她不是太后的人了。早在方芷芊還在的時候,太后就曾經找過自己,甚至把那留子去母的話兒都提前放了出來,為的就是看看可不可以用一個孩子換成自個兒死心塌地的效忠。
太后一直疑著自己,這一點曲錦衣也清楚得很,若說荷露是太后派過來,跟在自個兒身邊當眼睛的,那荷露沒有理由不知道這樣一樁事兒,也就不會說出與自己關係不大的話來了。
關係如何不大?若是自個兒當初應了,今日這公主,指不定就是送到自己的沉香館來,然而太后必然不會縱容自己做大,那皇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