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風華堅定的點頭,明眸中點燃著不滅的信念。
紗緹婭在他心裡埋下一顆種子,伴隨著他的成長,種子發芽、抽條,最終長成參天蔽日的大樹。那時的唐風華也會如它一般堅毅,為他所愛的人遮風擋雨,把他護在廕庇之下,獨自扛起那些榮耀的痛苦。
見此,紗緹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唐煜,不愧是你的孩子啊……
她回身,抽出一個狹長的匣子,鄭重的交給唐風華,“這是……他打造的東西,給你的。”紗緹婭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彷彿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使命。
父親給他的?唐風華剋制狂躁的心跳,看著比他還高的匣子,開啟的手都在顫抖。掀開蓋子,那是兩把纏繞著白色綢緞的——長刀。
除盡包裹,它的真面目方才顯露出來。暴露在月光下的刀刃光華流轉,流光溢彩,帶著令人目眩神迷的神秘美感。
有別於明教的彎刀,以唐風華貧乏的閱歷根本無法判斷這兩把刀的材質和樣式,只覺入手冰涼,彷彿刀中蟄伏著什麼寒冰野獸,不斷吸取他的體溫,唐風華生生打了個寒戰。
毋庸置疑,這是一對鋒利的兇器,更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每一個細節都極盡完美。唐風華愛不釋手,把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包裹起來,放回匣中,忐忑的望向孃親。
“寒淵,它的名字。”
“嗯。”唐風華輕輕應下,小心翼翼的把寒淵放好,這是父親的遺物,很重要!
紗緹婭美目半閉,突然開口道:“看夠了,出來吧。”唐風華一驚,這顯然不是對他說的,他忙環顧四周,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從角落裡顯現了出來。
“哎呀,不愧是師妹,被你發現了。”解除了暗塵彌散的男人掀起兜帽,露出一張俊美的臉,“本來想打個招呼的,但看你教訓兒子,我一個外人也不好意思出面吶。”
“陸羽,沒有下次,我脾氣不好,你知道的。”紗緹婭面無表情的摩挲著膝上的彎刀。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都決定讓我來教導一下這小子了,早晚要見的嘛。”陸羽無所謂的笑笑。
“教、教我?!”震驚過後,唐風華期待的望著母親和陸羽師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雖然師父他們明令禁止過,但光是普通的刀法的話……沒問題吧,陸羽?”
“那是當然的啊。”陸羽邪氣的一笑,躍出窗外,“小子,明天起我教你刀法,別再被人欺負了!”
從那天起,陸羽成了唐風華的“師父”。既然不涉及門內武學,其他教眾也不好說什麼,倒是另一個流言開始流傳——陸羽是因為喜歡紗緹婭才愛屋及烏的對他好。
唐風華對此毫不在意,這是孃親他們的事,而且就算陸羽師兄是真的喜歡娘,他也不會說什麼。娘一個人把他帶大,已經很辛苦了,如果她和陸羽在一起,日子能好過點吧?
他只想讓孃親能好好生活,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唐風華以為他的一生都會在大漠度過,也許之後陸羽師兄會娶了孃親,也許他會多個兄弟姊妹,也許他會遇到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也許……
這些對未來的期待註定在仲夏夜的某一天消散。
那天,唐風華完成了陸羽師兄給的試煉——殺死了一匹胡狼,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從未想過的。還沒來得及擦乾身上的血跡,他帶著狼的屍體急匆匆的回了家,就為了向娘炫耀,他已經變強了,他不再是那個弱小的孩子了。
唐風華沒等來母親的誇獎,等來的是唐門的人。
那個自稱是他父親師兄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說要帶他回去。
回去,回唐門。
唐門?唐風華不知道那是個怎樣的地方,但那是父親的師門,父親的家。
該回去嗎?既然孃親讓他走,那,他就走吧……
駝隊起航,駝鈴悠揚,唐風華抱著寒淵,愣愣的看著逐漸消失在地平線那頭的母親和陸羽師兄的背影。他們來送他一程,下次見面不知是幾時,大概永遠也見不到了吧。
不歸海的月色明朗,漫天揚起的沙塵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沒有哭。他答應了孃的,怎麼能哭呢?
一路上,那個接他回去的人——唐傲川,和他說了很多事,關於唐門,關於中原,關於父親。
唐風華知道了,他的父親唐煜,不,應該說是唐傲炎——這大概是娘說過的“哀榮”,改了字輩,以唐門內堡弟子的身份下葬——他臨死前特別囑咐唐傲川,要把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