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鼻頭一酸,眼眶一熱。
“既然如此,那皇妹就不奉陪了。這大晚上的,皇妹就先回房休息了,其實這無名城主府後山的風景不錯,三皇兄可以在這裡好好欣賞欣賞。對了皇妹好似忘了告訴三皇兄,如今這無名城的城主就是皇妹的皇兄,您的四皇弟呢,咯,咯咯。”
楚靖寒好不容易才放下去的心陡然又懸了起來,什麼?靖霄竟然是這無名城的城主,那她所做的事情?
失魂落魄地從無名城主府的後山歸來。
倒在床上,瞧著對面江兮淺的房間中,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明明暗暗,閃閃爍爍,間或能聽見那平穩的呼吸,輕輕淺淺。他原本焦躁的心在剎那竟然就莫名地平靜了下來。
雖然仍舊輾轉反側難成眠,可有些事情正如楚天晴所說,決定權都在兮兒手上。不管天晴如何,靖霄如何,更不管兮兒的選擇如何,楚靖寒在心中想著,念著,盼著……
隔天早上,江兮淺難得地起了個大早。
因著在蜀都的半月,她都是靠在楚靖寒的懷中入眠,已經養了習慣,一個人睡竟然有些失眠。不過好在下半夜睡得還不錯,她捂著唇打了個呵欠。
“兮兒,可是醒了?”楚靖寒的聲音猛然傳進來。
“嗯。”江兮淺的心先是不可遏制猛地突突跳了兩下,她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將悸動的心情給遏制下來。
“奴婢先去服侍小姐洗漱更衣。”若薇瞧著自打早上天剛矇矇亮,就躥到屋子裡瞪著的楚靖寒,心中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她本來就睡在江兮淺的外間,因為楚靖寒的緣故也不得不起了個大早。
楚靖寒朝她看著,微微頷首,“嗯。”
“……”若薇很是無語,這三皇子怎麼覺得突然有哪裡不一樣了。
灰濛濛的天慢慢地亮了起來,窗外的蟬也精神奕奕地開始了新的一天嘶鳴。
“兮兒。”楚靖寒瞧著打扮一新的江兮淺,雖然只是簡單地穿著雪色抹胸長裙外罩一件冰藍色繡花長袍,腰間用同色系地繡花寬頻豎著,然後鵝黃色的紗帶蝴蝶輕扎。身後那烏黑亮麗宛若海藻般濃密的秀髮簡單地在腦後輸了個蝴蝶髻,然後用碧玉鏤空的步搖固定住,額前的流蘇梳得整整齊齊,其餘的及腰秀髮全都披散在身後。
江兮淺笑得莞爾,輕移蓮步福身,雙手在看呆了的楚靖寒面前晃了晃,“回神了啊喂。”
“就知道調皮。”回過神來的楚靖寒一把環著江兮淺的腰順勢將她拉著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後輕輕點了下她的鼻頭,“今天想做什麼?雖然同樣是盛夏,這無名城的天氣卻比蜀都要好多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江兮淺略微思忖著,她如今新心頭掛著事情呢,哪裡有心思出去玩兒,只能搖搖頭。
“阿寒,你還不快放開我,小心待會兒給我哥看見了。”說著,她稍微掙扎了兩下。
“不要。”不知道為什麼,楚靖寒竟然好似孩子般,固執地用那有力的猿臂鉗制著她的腰身,讓她只能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懷中,如果忽略兩人的身份,還有他們之間的阻礙,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副非常美好的風景。
只是,在某些人眼中,就顯得不那麼美好了。
“楚靖寒,你這個禽獸,放開淺淺。”江文清很是懊惱,他不過是晚起了那麼一丁點,結果這狼崽子就跑到羊窩裡了。偏生這羊崽子還好似不知道危險般,想著他還狠狠地瞪了江兮淺一眼,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江兮淺瞧著江文清來了,在楚靖寒懷中掙扎了兩下。
“別鬧。”楚靖寒輕輕拍了下她的屁股,然後抬起頭對著江文清,“原來是大哥,早啊。”
“早……早屁啊。誰讓你叫我大哥的,本公子可擔不起冒認皇家血脈的罪名。”江文清狠狠地一甩寬袖,雙目死死地瞪著江兮淺,“你這丫頭,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江兮淺吐了吐舌頭,心裡暗自腹誹著“滾出來就滾出來可是本小姐不會,你要做個示範咩?”
當然這話可不敢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不然她敢保證話音未落,她的屁股可當真就遭殃了。想到剛才楚靖寒竟然敢打她大的屁股,她撅著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不快放開。”
“好。”楚靖寒攬著江兮淺飛快地湊上去,在她的臉上偷香一口,然後這才順勢放開她。
“……你,你。”江兮淺那水靈靈的眸子中,盈光流轉,顧盼聲嫣,沒好氣地瞪了楚靖寒一眼,然後這才腆著臉追著被氣得不輕,甩袖就走的江文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