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從皇后手裡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父皇上次來信時說,倭奴國那邊的內亂越來越嚴重了,最多再有幾年時間便會被一統,父皇還預料若是沒有外力干涉,最終一統倭奴南北朝的會是足利義滿。
據朕的推測,父皇十有八九會在此之前火中取栗,拿下倭奴國這片疆域。時間嘛,大概也就是兩三年吧。
而到了兩三年後,在火車等機器的推動下,應天府的農場、水庫等改革必然塵埃落定,但凡七牛當初的預想收成、經濟等達成一半,都已然是華夏有史以來最大的成績了,遠邁漢唐治下的任何一個州府。
屆時這兩件事撞到一起,不封七牛一個國公是說不過去的。”
“也就是說,大概十五歲左右的時候,七牛就會憑藉種種功勞一躍成為大明最年輕的國公?”常皇后問道。
“是啊,到時候朕才三十多歲,而他已經基本快要功高震主了,總不能為了讓雄英能跟他這位發小做一對流傳千古的君臣,朕也學父皇那樣提前禪位吧?”
常皇后被朱標逗笑了:“這嘛……聽起來還真是挺奇怪呢,三十多歲的太上皇,十多歲的新皇,虧你想得出來。”
“唉,你還笑得出來呢,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
常皇后站起來替朱標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揉一邊說:“這個嘛……臣妾倒是有個法子,但不知道是否能成。”
“什麼法子?”
“黃家的一些有關大河村的書面記錄裡不是說七牛的太爺爺叫朱初七嗎?恰好咱們的太爺爺叫朱初一,也不知這是不是巧合,若不是的話,倒是可以效仿靖江王成例。”
靖江王即朱文正那一支。
朱文正乃是太上皇的親侄子,皇帝朱標的堂兄弟,其子朱守謙為第一任靖江王,也是唯一一位非太上皇和皇上子嗣的王爺。
朱標也被皇后逗笑了:“你的意思是調查下朱初七和咱們的太爺爺是不是走散的兄弟?”
“嗯。”
“要真是這樣,那朱象朱獅不跟咱們的爺爺是堂兄弟?朕成了朱七牛他們兄弟姐妹九個的堂哥?”
“或許有這個可能呢?”
朱標搖了搖頭:“當年戰亂頻發,親戚走散很正常,朕就沒聽說有幾個後來還能找到、續上的,難啦!”
“難不難的,總得試試嘛,若七牛真是皇家血脈,國公之上還有郡王、親王呢,那就不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而且若他真是皇家血脈,很多事情咱們也不必那麼避著他,雙方的關係可以更好。”
“行吧,朕稍後就讓蔣瓛試一試,但朕基本是不做指望的,朱初七就連名字都是從黃家的書上找出來的,若否,七牛他們連自己太爺爺叫啥都不知道,這能查出個啥來?”
常皇后:┓( ′?` )┏
……
朱七牛當然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懷疑成了朱雄英的堂叔。就因為自己立功太多。
不過嘛,多多警惕,避免將來功高震主的道理,他覺得啥時候都不能忘。
所以,辦完封侯的喜宴之後,他便不像之前那麼勤奮了,應天府的事直接甩給了餘錢,農部的事兒也直接甩給了農部的兩個侍郎,動不動就裝病,然後請假回家躺平。
儘管他之前本來就經常這樣做。
結果嘛,因為各項事業都上路了,就像是跑起來的馬車,換個車伕其實也沒太大關係。
農場也好,應天府其它事宜也罷,就算沒了他,也沒什麼影響,照常運轉。
所以等到了算功的時候,他大概還是……頭一份兒。
倒是他爹朱四虎,那幹勁兒是越來越大了,不僅把玻璃廠陸續開到了應天府下轄的各個縣城,甚至有朝著應天府之外擴張的趨勢。
這一切,全源自於皇帝給他封的那個男爵以及賜予的那件飛魚服。
得到這兩件賞賜後,朱四虎老歡喜了,走路都帶風,恨不得一天之內就把玻璃廠開遍全大明,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和皇帝的眼光。
他還專門嘚嘚瑟瑟的穿著飛魚服回了趟老家溧水縣,帶著全家一起。
這裡的全家,還包括朱大虎一家、朱二虎一家、朱三虎一家,就連朱大虎的那兩個走路都不穩、經常摔跤的小孫子都沒落下。
回到老家後,朱四虎可嘚瑟了,飛魚服壓根就不帶脫的,逢人就打招呼,尤其喜歡跟過去關係不好的同村打招呼,人家想走,他還死活拉著人家聊,盡耽誤人家幹活兒。
不過也不只是他這麼嘚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