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完第三題,當朱七牛準備抄寫答卷時,忽然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第一場考試肚子餓的時候,我都已經寫完兩題了,現在才算是寫完了……一個半題,果然字要好好寫,就是比較費時間。”
小腿一蹬,朱七牛直接放下了毛筆。
乾飯要緊。
將一旁的竹籃拿出來,朱七牛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掀開蓋子,只見裡面放著一排排比紙張厚不了多少的乳酪。
乳酪這東西的歷史可長了,商朝就有,甚至搞不好夏朝時就有,前元時的貴族大多出自草原,喜歡喝奶,所以特別愛吃這個,中原大地上也就慢慢流行了起來。(流行一詞在韓非子一書裡就出現過,作者專門查過哈。)
考慮到給朱七牛換個口味,免得他吃膩了,趙蘭便跟隔壁一個大娘特意學了做乳酪。
先將乳酪熬化,再加入糖跟果乾,凝固之後,小心的切成薄片,好吃又不會違規。
趙蘭當時做的時候,朱七牛、朱八牛就老喜歡這個味道了,就連年紀稍大的朱大牛、朱二牛亦然。
吃了五片加了果乾的乳酪,朱七牛已經半飽,又拿出一個雞蛋在腦門上磕破,‘咔咔咔’的剝了起來。
一個雞蛋下肚,朱七牛徹底飽了。
周圍的學子:(⊙o⊙)…看餓了。
然後……他們也大多選擇了開飯。
主要是餓還能忍,可餓的時候看見別人吃,那就很難忍了。
‘miamiamia。’
拍了拍圓鼓鼓的小肚子,朱七牛提起毛筆,將第三題的答案抄在了答卷上。
這下就只剩第二題了。
本著不能一開始就放棄的想法,朱七牛試圖將五經之中跟七月相關的段落都給寫在草稿紙上,但只稍微試了下,他就有些頹廢的放下了筆。
只因春秋雖短,可後人陸續對它加以註解、詮釋,把它給變成了一套龐大的歷史著作。
這些註解詮釋又以三傳最受人推崇,許多人乾脆就把它們也算進了春秋之中,有點形影相隨的意思。
這三傳分別為《左傳》《公羊傳》《穀梁傳》。
既然是歷史著作,豈能沒有時間記載?
所以莫說是七月了,從一月到十二月,春秋裡都能找出一堆來。
最關鍵的是,朱七牛雖然記性好,看的書多,可《易經》他還沒讀明白,《春秋》他更是沒法完全記住,同樣被後人摻雜了許多內容的《禮記》就更不用說了,看的頭大。
也不只是他,就連宋濂這樣的大儒也不敢說完全記得四書五經的內容。
像是禮記這樣的書,哪怕是禮部的尚書、侍郎,也未見得全部搞明白了。
若否,一場國家大典沒有紕漏的辦下來之後,禮部也不會得到皇帝嘉獎。
“考官們也不知是怎麼認為的,他們眼中的四書五經都是哪幾本書?”
“若是他們十分鄙夷把三傳等放進四書五經的行為,而我偏偏是這麼答的,怕是要完蛋。”
就這樣愁啊,想啊,拍腦袋啊,咬嘴唇啊,一直搞到天都快黑了,朱七牛也沒拿定主意。
也不只是他,幾乎全部考生都被這一題給難住了,不知該如何下手。
“周知縣,七月這一題出的似乎……不太合適,若最後學子都沒答這題,或是都答錯了,訊息傳出去,上官怕是要追責,認為我們教化無方。”幾個監考官注意到學子們一個個皺眉撓頭,心裡都‘咯噔’了一下,最後推出了一個年紀最大的監考官出來表達態度。
周光擺了擺手,小聲道:“無妨,不影響最終的名次就好。”
“好吧。”
……
太陽就要看不見了。
放排的時間快要到了。
忽然,正在嚼乳酪的朱七牛愣在了那裡。
“我好像想明白了!”
“先生曾經說過,這位周知縣是個非常喜歡實幹的人,不喜歡空談,而縱觀他出的這些題,全都是偏實用的,符合天地之理,否則人之常情,要是用白話來講,怕是就連李狗蛋都能聽明白。”
“所以這第二題不可能是春秋上的某句話或某一段!”
“春秋雖好,可記載的都是國家大事,其中不乏一些諸侯蠅營狗苟的事情,周知縣不太可能主張我們學習春秋裡的某些王侯將相。”
“七月這題的答案,肯定還是以實用為主,最好是跟‘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謹身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