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到了開考的時候。
天還沒亮,朱七牛便又一次被丫鬟們搖醒了。
“朱小公子,該起了,今天要考試了。”
“快起吧快起吧,等考完了再好好睡。”
朱七牛一個‘咕嚕’坐了起來:“噫,又要考試了。”
丫鬟甲先給朱七牛穿好衣服,接著又拿起手帕給朱七牛洗起了臉。
丫鬟乙則去給朱七牛端來一碗豆漿和一張煎餅、一個鹹鴨蛋:“不用著急,我們算著時辰呢,你只管吃飽喝足,待會兒國公府自有馬車送你過去,不會遲到的。”
“那就好,謝謝兩位小姐姐。”朱七牛鬆了口氣,看著美食嚥了口口水。
兩個丫鬟:o(* ̄︶ ̄*)o
吃過飯,朱七牛登上了鄭國公府的馬車,由兩個家丁護送到了考場之外。
下車後,朱七牛注意到所有等在外面的學子都在羨慕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你們在瞅啥?”
一個說話甕聲甕氣計程車子下意識反問道:“瞅你咋地?”
朱七牛看了看這個學子,只見他長得十分高大威猛,一身腱子肉,這使得他穿起長衫來十分違和,跟一頭被捆起來的狗熊似得。
朱七牛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位大叔,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武舉不是在這兒考試。”
眾人聞言,全都哈哈笑了起來,笑的那士子直接紅了臉,尷尬不已:“我……我是來考童生的,我可不是武夫。”
朱七牛漬漬了兩聲:“就你這體格,去當兵的話,妥妥的猛將啊,恐怕要不了幾年就能成為我大明的張翼德了,可你居然跑來考文才,真是浪費。”
“不……不要你管,哼。”
一番笑鬧過後,該進場了。
門口的捕快輕咳一聲,眾學子立刻安靜下來,有序進場。
一番流程走完,天又亮了,考題隨即被亮了出來。
“少年?”
朱七牛撓了撓頭:“兩個字為題的雜文?連個寫作方向也沒,這該咋寫?”
忽然,朱七牛想到了一篇記憶深刻的來自夢中書房的雜文——《少年中國說》。
“嘿嘿,用這篇文章來參加這場府試,未免有點欺負人吧?”
“管他呢,反正就算我考的再好,也只佔一個名額,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排除出去,沒啥大影響。”
想罷,朱七牛提筆先在草稿紙上寫了起來。
他卻也知道不能完全照抄。
雜文跟詩文可不一樣,言之有物的東西太多,完全照抄只會露餡。
比如歐洲、義大利之類的地名,朱七牛就更是聞所未聞了。
不過既然是帶‘州’字的,肯定是我們古往今來固有的領土就對了。
再比如少年中國說裡的鴉片,朱七牛至今都不知道是啥玩意兒。
他擔心這要是寫上去,別人問起來,自己又答不上來,那就不好了。
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朱七牛在草稿紙上把這篇文章抄了下來,其中一些不合適的地方要麼修改一番,要麼乾脆不用。
好在也是抄了三國演義、封神演義兩部大書的人,又跟著宋濂先生寫了篇三國演義閒篇,朱七牛的作文能力不算差,假假的也能搞出些句子,尤其善於掌握主義。
何為主義?忠孝仁義也。
說白了,找到機會就表表忠心、誇誇皇帝,一定錯不了。
本著這個原則,一些經過朱七牛修改過後的地方、言辭不僅不像梁啟超先生那樣激烈,反而有點膩人。
在寫作之時,朱七牛倒也琢磨過這個問題,最終歸咎於時代和年齡不同。
所謂年齡不同,是因為朱七牛還小,而梁啟超先生似乎是個成年人,看待問題難免不同。
所謂時代不同嘛,是因為梁啟超先生的那個時代似乎正面臨一個改天換地的契機,而官民百姓呢,多愚昧,不知變通,常常受外國人欺負,讓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朱七牛所處的時代就不同了,上有英明神武之洪武大帝,溫文爾雅之太子殿下,又有苦戰不休、將前元搞垮之將帥士兵。
如徐達、湯和、藍玉等,無不是足以定鼎一方之猛將,大明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怎可能像大清一樣被人欺負?
種種差異之下,朱七牛其實並不是完全認同梁啟超先生的一些思想。
當然,有些梁啟超先生的思想和理念,年幼的朱七牛還沒搞懂。
簡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