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老太太也開啟了話匣子,扔下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聽我兒子說,你家住在高檔小區,地段不錯?這樣吧,你把那房子歸到我兒子名下,我就允許你嫁過來,我也過去跟你們住,我看著你才能放心。”
警員噴了,程愛瑜忍不住了,顧繁華站起來揚手就往汪潮臉上甩了倆巴掌,老太太怒了,抄起水杯就叫喚,“快,護駕護駕——她們要殺我兒子!”
程愛瑜當即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都小幅度的點了下,水溢了出來。接著她就在老太太的怒吼中,揚手一指:“無恥也要有點下限!信不信,你再叫,我真做了你……”
思緒抽回時,剛好有警員送來了驗傷報告。
周隊翻開報告,掃了眼就將報告合上,對他們說:“沒事了,可以回去了。顧小姐,受驚了,起訴的具體事宜,你可以讓律師來談。但是,小程,以後帶防狼器帶個小點兒的,你弄個那麼專業的到處跑,真傷著人了這算誰的?”頓了下,他示意一旁的警員去辦手續,單獨叫了程愛瑜,“小程,你跟我出來,有人要見你。”
跟著周隊去了隔壁的會議廳,推開門的時候,周隊衝著裡頭背對著他們的人喊了聲:“煊子,人給你帶來了,完璧歸‘景’!”
程愛瑜一愣,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背影。
望著他迷了人眼的俊挺身影,望著被陽光勾勒出的矯健輪廓,望著,望著……正在吸菸的他緩緩轉身,悠悠盪盪地輕輕吐出薄煙。
隔著那層煙霧,程愛瑜就站在門口,看著他。
她想起了八年前,那時候他們還是學生。
而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他抽菸,就愛慘了他抽菸時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同樣是吞雲吐霧,到了景煊那兒,舉止間就多了種優雅從容。從審美角度來說,就立刻變了,這彷彿不是在抽菸,而成了一種享受,成了一種難得一見的景緻。
或許是因為他手執細長的緣故,吸菸時食指與中指的第一個指節不輕不重地夾著菸捲,深邃的眸子沉澱著屬於他的故事,看向遠處。而在這時,觸及他的雙眸,在這煙霧之中,就彷彿是在鏡花水月裡。
菸草的氣息緩緩地吸入,在悠悠地吐出菸圈。景煊眯著眼睛,隔著煙霧望著她,眼角眉梢似乎都繚繞了一層薄煙,連帶著那半眯著的眼眸,都映的越發深邃冷銳。
這廝,就是個禍根!
不管是八年前,還是現在,詫異的總結都一樣。
“周哥,謝謝。”
景煊朝她走來,程愛瑜則聽身邊的周隊說:“咱兄弟別說謝不謝的了,趕巧了唄!倒是你,我真想不到,兜兜轉轉那麼多圈兒,原來你心心念唸的媳婦兒,居然是小程!”
“我也沒想到。”景煊的回答,讓程愛瑜微微詫異。但等他說完了後半句,程愛瑜的手就毫不留情的攀到了他的後腰,“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像個斯斯文文的人,熟了以後,就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院放出來的了!”
景煊伸手勾著程愛瑜,而她的手毫不客氣的對著他的腰肉,使了勁兒的擰了下去,疼的景煊眸子都暗了,但臉上還掛著淺淡的笑意,與好久不見的周隊寒暄著,但手上並沒放過程愛瑜,將她緊緊地股在懷裡,半點兒都沒放開的意思。
你狠!
程愛瑜在心裡暗罵,不過周隊似乎察覺到了兩人間的火藥味兒,但這一向耿直卻極為有眼色的周隊,在這時打著哈哈說:“得,煊子,你和弟妹好好聊聊,等你這次回來,到老哥那兒聚聚!”
弟妹?
看他們倆現在這樣子,像兩口子嗎!那眼睛都青光吧!
目送周隊離開的程愛瑜,暗暗磨牙。而就在大門關上的剎那,程愛瑜抬頭瞪向景煊:“你怎麼來了?”
“恭喜你二進宮!”景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眼神不是玩笑時的戲謔,而是一種凝重,凝重的讓程愛瑜無法呼吸。而就在她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時,景煊高大的身影忽然朝她壓下,一個結實的擁抱,就緊緊地將她攬住,就像是用盡力去擁抱著全世界那樣。
沉默的擁抱,不知過去了多久,但程愛瑜能夠感覺得到,他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頰邊與頸間那麼輕輕地掃過,好似在肌膚上綻放,引得她微微顫慄。
“景煊。”她試圖喚他,但這一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景煊的話音,在這彷彿無盡的擁抱中,輕輕揚起——“程愛瑜,最後一次……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你遇上了麻煩!”
轉眼,到了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