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那邊,挑了張單獨的沙發坐下,抬頭看向在吧檯那邊倚著的倩影,隨口稱讚了句:“你這租的房子還挺不錯的,地段好,環境好,就連裝修都很有品位……”
“謝謝誇獎。不過不巧的是,這房子的戶主欄,是我。”程愛瑜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杯茶,放在了柳眉面前,隨後在她的老位置坐下,雙腿習慣性微微曲捲,朝左邊斜著,舉止間透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優雅。
淡淡的言語,卻讓柳眉一怔。心中股量了一下,這個地段,能買得起這個房子的女人,能只是一個工作四年的小記者嗎?估摸著,是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手段吧!又或者……
“呵,程小姐好福氣,父母可真夠疼惜你的。”骨子裡傲氣的柳眉,眼中浮起絲絲鄙夷。在她心裡,程愛瑜的定位,又一次的降了下去。她想,這個程愛瑜應該沒有什麼能比得過她的,不過是個靠著家裡背景上位,有點姿色,有點才情的小女孩罷了!而向景煊那樣的男人,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到他,為他以後籌謀打算的女人,一個可以支援他,成為他背後支柱的女人……
察言觀色是程愛瑜的強項,此刻,她又如何會看不出柳眉眼中的那抹鄙夷?
“還成吧,哪有自家父母不疼愛自己孩子的?我想,柳副團也一樣。”程愛瑜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看她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就好像在閒聊似的。
聞言,柳眉微調唇角,神情中的倨傲混雜著些許不屑,連那滿臉景緻的妝容,都遮掩不住。她低頭看著手中精美的Hermes茶具,抿著杯中香氣四溢的紅茶,用一種藏不住輕蔑,卻依舊儘量放的很平靜的口吻說:“我和程小姐可不同。我打小就在軍營里長大的,大學後又直接參軍,一路拼上如今的位置,和父母反倒疏遠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柳副團也挺有本事的。的確不像我,自小生長在大院裡,後來,又跟著爺爺奶奶滿世界的跑,沒個安定的時候。而且我父母比較無良,自打我工作以來,就停了我的一切開銷,衣食住行都要我一個人賺。像你就好了,什麼都是國家的!”優雅從容的喝著茶,程愛瑜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柳眉。打量著柳眉緊繃著的笑容,程愛瑜倒是更為輕鬆自在,呷了口茶,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微微一點頭道:“瞧我,都忘了。來,別光喝茶了,吃點水果。”
她將一盤子新鮮的荔枝推到柳眉面前,自己拿了一顆,低頭慢慢的剝著。
被程愛瑜那句不經意的話,驚了一跳的柳眉,派出了腦海中下意識浮現的想法。重新估量程愛瑜,就像在評價一個士兵的戰力指數一樣。她細細的琢磨了下,想著,這女人恐怕還真不簡單。既然不是父母給的,而是靠自己的能力……那麼能在幾年的時間裡,賺出這樣一所房子的女人,估摸著能依靠的也只有這張精緻的瓷娃娃似的臉孔,又或是……這個看上去挺銷魂的玲瓏身段了吧!
不僅如此,她覺得這女人還有個不簡單的地方,面對她居然笑談依舊,而且兩人坐了那麼久,她也沒問一句來訪的意義。是壓根沒想問,還是在等她說呢?
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女人,但心裡還是暗暗嘀咕,憑藉著推斷,不自覺的露出一抹蔑視。
於是,在自以為摸清楚了對方的心思後,柳眉首先挑起了戰火。
“水果就不必了,我怕髒,回頭鬧肚子!”柳眉冷眼看著程愛瑜,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目光莫名著力:“今天貿然來訪,就一件事!”
程愛瑜微微抬頭,張嘴咬住手中晶瑩細嫩,肉質幼白的荔枝,滿滿的吃著,朝她微微抬手:“請說。”
其實,即便柳眉不說,程愛瑜也知道,這女人的來意,大概也能猜到些,所以並沒有太著急。反倒在吃完吐出那顆橢圓的棕色果核後,又拿起了一顆,慢條斯理的繼續剝著,完全不把柳眉這個人放在心上,更別說她將要說什麼話了。
而這樣的態度,讓柳眉很是不爽。
這女人憑什麼這樣對她?
從小到大,從來都被高高捧在手心裡的柳眉,又一次在這女人的身上感覺到了那種挫敗感。而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卻總讓她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好像矮了一截似的,好像這女人天生就是讓人仰望的……
這奇怪的感覺,讓她覺得討厭!
而更讓她討厭的事,眼前這女人,居然被景煊那樣的喜歡著……
“嗯哼……”她清了清嗓子,讓自己回神,壓著心中複雜的感情,盡力的偽裝著自己,並在不經意間,就擺出了她常有的施恩者的做派,冷聲看著程愛瑜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