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不歡而散

虛空裂縫之中，方利依舊與鴻鈞相對而坐，只是中間的棋盤似乎已經散亂不堪——

“已經有五十人上榜，待這些金仙完成殺劫，應該能夠增加到百人。照這麼下去，不出一年量劫便能夠結束。”鴻鈞低頭看向凡界，輕輕點了點頭，古井無波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方利瞥了他一眼，眉頭卻是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就算仙、魔兩界的大羅金仙和太乙金仙全部戰死，只怕也無法將封神榜填滿，到時候肯定還需要數以萬計的真仙、天仙鴻鈞前輩真的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嗎？只怕到時候這一元會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洪荒修士，都要損失殆盡。”

看著自己的弟子和屬下在殺劫之中掙扎，方利心中總歸有些動搖。

鴻鈞沒有看他，只淡漠道：“那道友覺得應該如何行事？封神量劫乃是天道大勢，根本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在幕後謀劃，儘量讓己方修士少死一些，讓對方修士多死一些。”

方利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眼睛則一瞬不瞬地看著凡界的廝殺。在那裡，分別隸屬仙界和魔界的兩百名太乙金仙已經膠著在了一起，殺聲震天。每看到一名太乙金仙戰死，他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一分。

鴻鈞卻毫無所覺，彷彿那些死亡的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不過真要說起來，其中大部分人也確實與他沒有什麼關係，稍微有點關係的還是李木子、無始道人、法藏、菩提這四名弟子。

但是，哪怕這四名弟子全部戰死，他也不會有絲毫動容，因為這四人本就是他手中的棋子，只要達成了目的，就沒有什麼可惜的。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方利輕輕搖了搖，嘆息道：“莫非真的無法阻止這種無意義的傷亡？”

“道友說錯了，這可不是什麼無意義的傷亡，乃是建立天庭維護四界安定的大事。他們的死也算是為洪荒做出了貢獻。”鴻鈞語氣淡漠，“如果道友真的於心不忍，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減少傷亡，只需道友退出封神榜之爭即可。”

說到這，鴻鈞的目光已是落在了方利身上，靜靜地看著他。

方利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冷冷一笑，“是嗎，那我倒是想要聽聽，前輩有什麼方法能夠減少傷亡。”

鴻鈞倒也不惱，繼續說道：“只要道友不阻攔，我可以直接挑選合適的修士收入封神榜之中，如此不僅能夠快速湊齊三百六十五名正神，也能避免無謂的傷亡。”

這一下，方利的眼神已是徹底冷了下去，哈哈大笑道：“鴻鈞道友倒是好算計，只怕到時候被你選中的修士，全部都是我魔界精銳！”

從這一刻起，方利已經不再喊他為前輩，而是以道友相稱。因為此時此刻，方利對他再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鴻鈞也不否認，平靜道：“仙界若是要成為洪荒正統，自然不能被其他世界追過，魔界多折損一些精銳，也是大勢所趨。”

“看來你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你說仙界是正統，我倒覺得魔界才是正統，封神榜我絕不會相讓！”方利斬釘截鐵地說道，身上的氣勢急劇攀升，冷冷地盯著鴻鈞。

鴻鈞毫不在意，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隨即搖了搖頭，自通道：“仙為正，魔為邪，本就是萬古不變的真理，道友還是放棄吧，你是不可能贏的。上古時期也有魔、道之爭，但最後不管魔祖羅睺如何精於算計，實力如何之強，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消散於天地之間。我與道友也有一段交情，卻是不願看到道友重蹈他的覆轍。”

“哈哈哈，我方利從來就不是一個願意服輸的人，羅睺做不到，不見得我就做不到。仙與魔到底誰是正統，可不是靠嘴巴說了算，告辭！”

說完，方利再沒有心情與他扯下去，就欲返回魔界。有一句話叫作多說無益，用在這裡非常適合。

鴻鈞也沒有阻攔，只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喃喃自語道：“果然，此人已經成為了我的心腹大患。不過這樣也好，原本想要讓后土來完成那件事情的，現在倒是可以讓他來完成。”

作為上古時期的天道代言人，其實他心中還裝著一個秘密，哪怕后土也不知曉的秘密。

轟轟轟！

凡界之中，太乙金仙之間的混戰所造成的動靜絕對不小，方圓千里之內的地面盡皆裂開，火山熔岩迸濺。那些凡人士兵就算退到了兩百里開外，還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許多人跌入突然裂開的地縫之中，屍骨無存。

在他面看來，這就是天威！

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