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
永寧宮正殿。
薄情一人靜靜跪地上,太后坐軟椅中閉目養神,崔姑姑侍立一旁,幾次想開口,終卻又無奈搖搖頭。
“哀家一直以為,你是懂哀家心意,看來是哀家錯了。”
好半晌後,太后終於開口,薄情面色從容,不慌不忙道:“太后心意,臣妾一直明白,也為此而努力。只是天意難測,天威浩瀚,豈是臣妾一介凡夫俗子能抵禦,望太后明鑑。”
太后面上表情一滯,驀然睜開眼睛,一臉疑惑看著薄情。
天意難測,即皇帝心意難測,天威浩瀚,即皇上決定不容質疑,莫非皇上暗中又做了事情,太后不由疑惑道:“此話怎講?”
薄情自袖間,取出一片小紙片,雙手舉頭頂道:“太后,這是適才皇上撕碎庚帖,臣妾特意看了看上面墨跡,依稀認出是一線金所出之墨,而一線金墨,鳳麒國只有一人能用。”
“誰?”太后馬上問。
“當今皇上。”薄情淡然道出。
“你說什麼?”太后霍一下站起來,震驚看著薄情。
薄情把碎紙片交給崔姑姑手中,道:“太后,把碎紙片靠近鼻間,細細聞一聞,會發現墨汁味中,有一種淡淡香味,臣妾沒有猜錯話,那應該是皇上常用龍涎香。”
從崔姑姑手中接過碎紙片,太后依薄情話聞了聞,果然如薄情所說,有一股淡淡氣味,同元帝日常所用香一模一樣,不由微微出神,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設計陷害自己兒子,真是聞所聞。
這個皇帝,這個兒子,他想什麼?
回過神後,看到薄情還跪地,嗔怪道:“崔姑姑,扶丫頭起來,哀家忘了,難道也忘了不成。”
崔姑姑馬上笑道:“奴婢是看太后疼左相夫人,跟疼自個孫女似,還以為您是享受兒孫禮,那敢打擾。”說完,走下高臺,扶著薄情站起來。
薄情理一下裙襬,笑意盈盈道:“說句沒規矩話,臣妾心裡,太后跟臣妾祖母是一樣,再沒人像太后這般心疼臣妾了。”前提是,沒有觸犯到皇家利益。
兩人相互打趣著,太后一凝神,看著薄情,索然道:“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
薄情心裡自然明白皇上為什麼這麼做,一是試探自己兒子,有無窺視帝位之心;二是試探朝中臣子,是否暗中結黨營私,面上卻故意猶豫了一下道:“太后,臣妾不敢妄自猜測聖意。”
“你這丫頭,總是小心謹慎,哀家不為難你就是。”太后一聽薄情話,就知道她是心有顧忌,不敢輕妄言,正是這本分表現,讓太后愈加喜歡。
薄情面上故意猶豫了一下,輕輕道:“太后,臣妾有個小小提議,六王爺長年外,京中若沒個人打點不也行,臣妾覺得,是不是該先為王爺納一門侍妾。六王爺不京中時候,也能替六王爺張羅著。太后覺得呢?”說完後,垂下眼斂,冷冷一笑。
太后端茶盞手一僵,沉吟片刻後道:“確實該替弈兒張羅一門侍妾,只是,除了你們家昭月,自從他那王妃去後,哀家再沒見過他,對誰家姑娘動過心思。你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薄情見太后把問題拋給她,也不客氣推託,猶豫一下道:“臣妾心中倒有個人選,作侍妾合適不過,只是怕太后您不會太喜歡。”
“誰?”
太后急急問,薄情思量後,笑道:“是右相府玉顏華小姐。”
太后一愣,道:“她品行太差,怎行?”
薄情早料到太后會這樣,緩緩解釋道:“論品行,玉小姐確實有失,但是如果為王爺前途著想,用一個侍妾名份,換得右相大人長久支援,也是非常划算。臣妾愚見,太后見諒。”
話,不用說得太白,點到即指。
太后本是聰明人,自然很就看清其中利害關係,抿一口茶道:“只怕如此一來,會加引起皇上對弈兒猜疑。”
“這點太后不用顧慮,只說右相大人長年外,常常憂慮京中家人,尤其是女兒婚事,六王爺為了能讓右相大人安心,原納其庶出之女為妾。況且,玉小姐本就是有意於王爺,並無不妥。”薄情見太后猶豫,馬上安慰道。
太后神色還是猶豫不定,擔憂道:“哀家,還是有點擔心,萬一右相不同意,該如何是好。”
薄情聽後,不由輕笑出聲道:“太后,你實太多慮。玉小姐雖然出身相門,但是無奈其母身份卑賤,除非是配四五品以下官員,才有望坐正室之位,小門小戶,那裡比得上做王爺侍妾體面、風光。況且,玉小姐有意,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