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現在正站在馬路中間進行交流,但人群卻彷彿被拉開了一條看不見的線般並無任何反應,而前面的兩人也始終沒有走出他們的眼簾中“這樣的話就能完成一個彌天大謊了吧”
“我的聲音啊…”奏稍稍有些糾結起來“雖然說偶然間提到過,但老實說那個副作用是會讓我很頭痛的,再說等結束後要怎麼收拾?”
“不是說過了嗎,我把技術暫且借給你”鑄聳了聳肩,毛衣外套下清楚傳來了零件和齒輪相互碰撞才能發出的聲音,但那個聲音只有她一人能聽見“況且零給你的東西還沒有扔掉對吧,就用那個了”
“哦哦!你不說的話我差點就忘記了!謝謝”奏慌忙將護身符般的東西從懷裡拿了出來,雖然其主人也應該在離這個都市不遠的角落裡棲息著,但只是動用其中一角的話應該不會驚醒“寶藏”的主人
“……有時候還真是羨慕你啊”鑄轉過頭去這樣輕聲說了一句,那是為了不讓背後的人聽到“具有天賦又有這麼多人幫,你這傢伙也是個不大不小的bug呢”
“嗯?”似乎是察覺到眼前的人在說些什麼,奏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問道“抱歉,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稍微發個牢騷而已”鑄回過頭去用自己的母語這樣說道
“……哦,發個牢騷而已對吧?”沉默良久後奏才將這句話翻譯成了日文“辛苦了!”
“如果你能對我說句風太大所以聽不清還算一件大好事呢”鑄淡淡笑了一聲,其實大部分人都能意識到眼前的少年雖身為騎士卻和他們有本質區別的這件事了吧
———因為願望而失去夢想……你和神是一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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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雲崇是個隨波逐流的人,就像是漂流在大海中的石子一樣,石子在海潮中自然不會有自己的想法,有句俗話叫做條條大路通羅馬,實際上所有道路的終點無非便是“死亡”一途而已,關鍵是其中有多少條分支、有多少條捷徑、有多少個陷阱,這些將決定一個人的道路長短
普通的吃飯、普通的睡覺、普通的長大、普通的聊天、普通的學校……這些從一開始就是部分人所不能奢望的生活,擁有特殊天賦的人自然會在名為“生活”和“不同”的兩種助力下走向他本該走向的那一條道路,而結雲崇屬於後天影響那一類,換句話說他不得不擁有“天賦”,即便普通也要變得不普通,這就是這個世界對他所下達的裁決,人自然無法阻攔輪迴對其的干涉,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被註定好了
“所以說不對……”這是崇在鬆開塞西莉婭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不是這樣的…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喂?你沒事嗎?)白婭看見崇鬆開手的剎那便意識到事情不對,但她的小聲擔憂卻化為了催化劑一類的存在
“崇君?…您怎麼了嗎?”。塞西莉婭不由自主地換上了敬語“是有哪裡不舒服嗎?如果是的話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剛捏緊的手又無力地鬆開,是啊,能說什麼呢?向這個世界發出不甘的咆哮嗎?這本就是結雲崇這個對整體來說微不足道者所說出來的單純抱怨而已,只是看見塞西莉婭那本該發自真心的微笑對著了自己便突然感到一陣噁心,那是結雲崇對自身的自我唾棄,正如他所說,即便是奪走哪怕只能持續一時的笑容他也不想去做,但現在的情況就是他不得不去做,以往都是在傷害自己,可現在卻是要在傷害他人
“沒事,只是單純有些頭昏而已,早上出來的太匆忙所以沒有吃早飯”崇用蹩腳的謊言配上無變的表情淡淡說道
“那我們就去那邊的小餐廳吃點東西吧~”而塞西莉婭不知為何居然相信了
“…”重新將手掌與手掌相握,虛假的兩人繼續往前走去,接下去的地圖指向哪裡都好,支撐著結雲崇的理由只有一個,那並不是出於對少女的同情
———而是單純想要追趕上一些原本高不可攀的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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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雲崇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點他們也曾經議論過,雖然說大多數人都對其抱以鄙夷、嘲笑、疑惑或是單方面的同情,但但對於名為“奏”的騎士而言結雲崇不過是個昂著興致往前一個勁莽撞的孩子而已,單純因為前面有牆便想要拆掉、單純因為犯過錯誤所以便想要抹消、單純因為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