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溫和、彬彬有禮:
“沈司令,人類有句老話——不打不相識。我軍無意與貴軍為敵。這次只想借道東進。作為酬勞,願意送上一批新式武器彈藥,請貴軍笑納。”
喪屍司令部內,心腹們神色各異。他們未料到機械人的兵力如此強大,而他們附送的武器名錄,的確讓人心動。
“不能讓機械人過境!”劉飛怒道,“我們如果讓路,人類只怕猝不及防!”
喪屍族的科技水平僅次於人類,境內的資訊防禦系統,使得人類軍並不能及時全面掌握其境內兵力動向。所以機械人才會借道。
也有將領不同意:“司令,如今我們內憂外患。如果全力對付機械人,只怕兵力折損嚴重,比鄰星人那邊……”
更有將領坦率道:“讓人類和機械人兩敗俱傷,不是更好嗎?反正人類也不把我們當人看。”
……
一直沉思的沈墨初抬頭,靜靜的目光掃視一週,眾將迅速安靜下來,等待司令最後的決定。
“不能借道。”他沉聲道,“如果借道,將來人類勝了,對我們恨之入骨;機械人勝了,下一個就會對付我們。更何況,我們不能棄人類不顧。”
眾人鴉雀無聲,心情卻都沉重起來——這一戰,無可避免了嗎?
正在這時,情報兵不合時宜的衝了進來:“長官,軍事部長髮來緊急命令——”
眾人色變,劉飛立刻吼道:“說!”
“命令我們給機械人讓道。”情報兵喘著粗氣,“他說他下午就會抵達司令部親自監督,勒令我們不得向人類洩露機械人行蹤。”
沈墨初神色一變——邊境那麼大的動靜,是躲不過哈金斯的視線的。
原本,他打算直接在邊境與機械人摩擦起干戈,促成戰爭之後,再向哈金斯報道。但沒料到哈金斯得到訊息這麼快。
哈金斯一定願意看到人類和機械人互鬥——他一直對人類懷有莫名的恨意,大約是經歷百年也未讓人類滅族,讓他自詡的驕傲血統受挫吧!
沒有完全把握之前,他還不能和比鄰星人撕破臉。
如此一來,竟然只能給機械人讓道了!
心腹們散去了,沈墨初留下劉飛,他的臉色陰沉得像烏雲籠罩:“秘密通知人類!馬上!”
第四卷:他的帝都
親密少年
許暮朝猛的睜開眼,後背冷汗浸溼。
陌生的房間,精緻卻清冷,處處是金屬般冷硬的顏色。她躺在雪白的床上,面前是一扇透明高強度玻璃門。門外是沙發、書桌等家常擺設。厚厚的灰色織錦窗簾,將視窗遮擋得嚴嚴實實,看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頭有些疼。
這些天,她一直處於昏迷、疼痛、噁心和錯亂的知覺中,每每睜眼,卻只看到模糊的光影景象——
穿著生化隔離服的人們來來去去,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卻聽不清;
有人在她的手臂大腿反覆注射各種藥物,令她不受控制的反覆在人形和半獸態間轉換,耗盡所有精力……
身上的白色連體無菌服,清楚提醒著她,記憶中這些模糊的遭遇,是真實存在的。
按下心中微微升起的怒火,她跳下床,腿一軟差點摔倒——藥物的效果還在,大腦和身體的反應都很遲鈍。
試探的摁下牆上的開關,玻璃門徐徐開啟。她扶著牆走出去,探明自己所處的環境——
她愣住了。
房間另一側的角落,光線更加昏暗的地方,一個人背對著她,靜靜坐在竹製藤椅中,不知坐了多久。
許暮朝驟然一驚——是誰?這樣神秘的,坐在毫不設防的她身旁?
那人穿著白色軍裝襯衣,高大清瘦的背影,挺拔如松。他就這樣獨自坐在黑暗裡,就像坐在黑夜中,整個人透著清冷寂寞。
許暮朝心跳如擂——是誰?到底是誰?
彷彿察覺到她的注視,那人緩緩回頭,如大師素描的俊美側臉,隱隱浮現。
大約是藥物作用,她的雙眼在這樣的光線下,一直模模糊糊。可即使是朦朧的輪廓,也足以讓她瞬間哽咽。那靜美絕倫的側臉,那清瑩璀璨的眼眸,如同當日初相見,令許暮朝心中山崩地裂驚心動魄。
他沒死!他沒死!
破碎紛亂的畫面,彷彿撕裂的閃電,於她混沌的大腦呼嘯而過——多少天來,形影相弔的獸族統帥,望著戰場硝煙滿地屍首,卻不能去想,不能去提;那些關於他被擒後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