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勸阻不得的。”
火門諸人臉色一概微微發了白——這三天中,珈兒的苦頭,他們也實在吃得不少,對這
位姑奶奶的脾氣實是大為了解,心知月天心此話,並非只是恫嚇。
火離袍袖一展,緩步走回已方陣營,經過月天心身邊時,深深朝他看了一眼:“天心,
後會有期。”
月天心回以一笑,心中卻並不以為他們再見面的機會能有多少。
一場原預備著生死激戰的交換,竟當真便這樣雲淡風輕地結束,兩方弟子都不由擦了把
冷汗,帝乙木卻皺起眉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哪裡不對,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月天心將珈兒帶回原先火離住的廂房,將她安置在床上,一邊已有天道盟的女弟子端著
溫水手巾過來,準備為珈兒洗梳,果然是一方之霸,連這些小事都備得妥妥貼貼,月天心微
微一笑,退了出去。
漫步至庭院中,正望著樹木凝思,想等會如何開口跟帝乙木要來令牌,帶著珈兒上路—
—他知道帝乙木要陪著去,但以月天心淡泊的性子,實在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何況帝乙木
又是北方之首,每日裡不知有多少大事要忙,怎能讓他丟了這些來陪自已。
正思慮時,廂房裡突然傳來些許響動,象是有人在吸氣,又象是低呼,既驚訝又慌張,
出了什麼事?月天心心念一動,正想過去敲門,門卻自已開了,一個服侍的婦人急急地走了
過來,面色有些蒼白,話卻有些吞吞吐吐:“月公子,這位姑娘她……她好象……”
“怎麼回事?”月天心眉頭微皺,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小人們也不知怎樣說,但確實有些象……”
“說,什麼?”
“象被人汙了身子……”經他冷冷一句,婦人再不敢隱瞞,如實說了出來。
“當真?”月天心星目圓睜,心中著實大驚。
“小人不敢胡說,姑娘身上和那下衣確實沾滿了血,還有許多青紫痕跡……”
她還沒說完,門裡跌跌撞撞又衝出來一個婢女,神情驚駭:“月公子,快,你快點來,
這位姑娘要自殺——”
腦中嗡地一震,月天心萬萬沒料到會出這種事,也不理門邊有人,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衝到床邊,珈兒已經醒了過來,頭髮凌亂,神情激狂,右手執著隨身的短劍,不知想要怎樣,
卻被眾婢女拉的拉,壓的壓,製得動彈不得。
“珈兒,珈兒,是我,是我月天心,你這是怎麼了?誰敢對你怎樣?”
雙手堅定地搭上珈兒的雙肩,溫暖的觸覺頓令珈兒自狂暴中清醒過來,看清面前是熟悉
親近的主人,珈兒再也忍耐不住,撲入月天心的懷裡,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我不知
被誰在昏迷中……我不要活了,不,我要殺光那群王八蛋再死……主人,求求你,幫我殺了
他們……”
月天心的十指緊緊地嵌入了珈兒的肩上,面色已變得鐵青——他這輩子,還從未這樣狂
怒過。珈兒,名義上雖是他的婢女,卻是從他在蜀山時就跟著他,是他極少數能說話的人之
人,便象是親人一樣。
火離,我待你又有何錯,你怎敢如此對我——“珈兒,你睡一覺,我去給你出氣,你放
心。”輕柔一拂,將激動中的珈兒再次送入夢鄉,月天心站起身來,俊美的容顏已變得有如
冰山般森然,“你們,替我照顧好她,我一會兒就回來。”
這時的火離仍在馬上,四周簇擁著火門的眾多精英部下。
風曦小心地跟在火離之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火門主自歸來後一直處在沉默中,神
情便似心事重重一般,追隨他這麼多年,風曦還從來沒有見過火門主這樣的表情,想問卻又
不敢問,只得也默默地閉口不言。
幸好天香園已在面前。同天道盟一樣,在這南北交界之地,火門也有自已辛苦建成的分
站。這幢美崙美央,佔地數十傾,樓臺曲橋一應俱全的大園子,單從外面看,便象是哪家的
花園,絕看不出是南方黑道的一處基地。
天香樓是火離住處,下人們早就在房裡備好了熱水美食,專等門主回來享用。火離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