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天道盟和火門本就是天生的對頭,殺個人有
什麼出奇?你們不是也差點暗殺掉我家大哥麼,怎地,忘了?”
風曦面色鐵青:“好、好,我竟沒想到你是這般人,枉楚情還誇過你和善——閒話少說,
拿命來罷!”
刀光一亮,已挾著怒焰,凌厲向司空璃身上砍去,司空璃不慌不忙架過了這招,對一旁
正包紮著火離傷口的楚情笑道:“楚兄弟,你也一起上吧,既嫁過去了,總是他家的人,我
天道盟對你的恩義,你再不用放在心上。”
楚情面色微變,他雖為了愛上風曦之故,不惜叛離天道盟,但畢竟十數年朝夕相處,並
肩作戰,情誼也自不淺,洩露訊息奉出地盤尚不為難,真個要他對老友拔刀血淋淋相向,實
在有些猶豫。
“……他是……血衣,別……上他當……”火離將一切都聽在耳裡,越聽越是心寒,風
曦與楚情這兩人雖也不弱,卻又怎能和姦險機詐的血衣相比。有心要揭穿真相,無奈他出血
過多,又是疼痛脫力,張開了口,竟怎樣也說不出話來,眼看楚情便要呆呆地落入血衣的圈
套,大急之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終於一口氣將最重要的秘密道出。
風楚二人同時一愣,風曦先反應過來,大喝道:“情兒,出刀!”
楚情又愣了一下,手下意識地去尋刀柄,口中卻喃喃道:“血衣……怎麼可能……”
見他動作猶疑遲滯,風曦急得一跺腳,恨道:“門主從來不會胡說——你還愣著幹什麼?”
口中說話,手上卻是不免稍疏,身前破綻微露,立刻叫司空璃覷了出來,毫不猶豫便是一劍
削了過去,在風曦的前胸拉開一條三尺餘長的血口。
“曦!”楚情大驚,急出刀,卻是為時已晚,只聽司空璃長長一聲笑:“見血如人,血
影隨形,定!”
也不知用了什麼術法,司空璃的另一手只隨隨便便在空中劃了個半圓,劍尖藍光一顫,
風曦立刻只覺動彈不得,全身都象是被凝住一樣,眼看對方手中的長劍跟蹤而至,就要刺入
胸膛,卻半點也退避不了。
“不要!”
長劍嗤地一聲,發出插入人體的悶響,被傷之人身軀一震,唇邊緩緩溢位鮮血,面上卻
毫無痛苦之色,微微帶出一絲笑意:“曦,對不住,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幸好你沒事……”
——眼見格擋已來不及,楚情竟撲到了風曦身上,以自已的軀體為他攔下了這一劍,鋒
利異常的長劍自楚情的背直穿出前心,五臟六腑盡為劍氣所震,這等重的傷勢,縱有華佗再
世,也是救之不得了。
司空璃的血咒術雖高,卻和點穴不同,只能制人於一時,被楚情這一耽擱,風曦身上的
邪術已散,四肢重又復了活動。
伸臂將懷裡重傷的愛人摟住——風曦並非瞎子,楚情傷勢如何他一眼便已明瞭,事到如
今,心中反而輕鬆下來,柔柔地在楚情臉上一吻:“情兒,你這傻瓜,你有事,我還能沒事
麼?乖乖等著我,我們一起走。”
抱住楚情站定,頭也不回,反手袍袖一拂,將無力地臥在背後地上的火離推出數丈之外,
唇角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意:“火門主,火大哥,我要陪情兒,就不能再跟著你打天下了,
江湖多風險,願大哥保重,和月公子白頭到老——”
火離與他相伴十餘年,對他的心性和技藝都瞭解極深,自然知道風曦要幹什麼,目中一
熱,嘶聲大呼:“不——”
司空璃見情勢詭異,雖想不通風曦能做什麼,卻還是謹慎為上,腳步已開始後移,卻被
風曦一眼看見,咯咯笑道:“血衣,你還想走麼?”
說話間,轟地一聲,風曦手中彈出數十粒桐子大小的黑丸,一顆接一顆在空中炸烈開來,
雷聲如鳴,火光四溢,夾雜著亂如牛毛的金針白煙,泥土草木都盡數被震起,方圓數尺之內
頓成雷亟之地,再無半點完整的事物。
——江南霹靂堂最兇猛的獨門火彈,只一顆便可將岩石炸成粉碎,何況這許多顆同時在
一處爆開?火離無力地躺臥在地上,胸中之慟,難以言喻,猶記當年煙雨嘉湖樓上,兩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