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猶豫了一下,頗有些為難。
孫潛見狀不悅地說道:“若是上峰怪罪下來,只管推到老夫頭上。”
一聽這話,縣尉立即說道:“東陽先生說得哪裡話,無辜之人,自然不該抓。”
說完,就命人放了那些無辜百姓,只將鬧事的秦大寶等人抓了起來。
“放肆,你們敢抓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秦大寶又驚又怒,掙扎地說道。
“放開我,也放開我兒子,我們真沒說謊,我們真是皇帝爹孃。”柳氏亦是驚恐地喊道,她知道再不說出來,她就要被抓起來了。
秦屠夫此時也繃不住了,直接說道:“我就是皇上他親爹,你們敢抓我,就不怕被我兒砍了腦袋嗎?”
縣尉哪裡肯信,只冷哼一聲道:“到現在還敢胡言亂語,來呀,把他們的嘴巴堵上。”
那些衙役立即脫下臭襪子,將他們的嘴巴堵上了,甚至還有人氣憤不過,扇了秦大寶、柳氏還有秦屠夫等人好幾個耳光。
因為秦杏娘一家和秦大寶的妻兒以及秦小菊都沒有湊過來,倒是沒被認成一家人,沒有受到他們牽連。
眼見自己爹孃和哥哥都要被帶走了,秦小菊立即撲上去廝打那些衙役,一邊打一邊哭道:“我打死你們,你們放開我爹孃,我爹真是皇帝哥哥的爹,你們抓了我娘,我要我皇帝哥哥滅你們九族。”
“原來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將她也抓起來。”縣尉毫不留情地說道。
這時,東陽先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慢著——”
縣尉只好讓人停了下來,看著孫潛,拱手說道:“東陽先生有何指教?”
孫潛皺了皺眉,看著秦屠夫問道:“你說你是當今的父親,你有何憑證?”
秦屠夫掙脫了衙役地束縛,將口中的臭襪子扔掉,恨恨地說道:“這還需要憑證?見到皇帝你就知道了?我就不信,他不認我這個爹。”
說著,又氣哼哼地“哎呦”了一聲,心裡恨極了,等他見到秦狗剩那個小崽子,非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不可。
皇帝又如何?他這個當爹的,照樣能教訓他。
柳氏也將臭襪子吐了出來,揉了揉自己紅腫的臉,憤憤然說道:“沒錯,你們去秦莊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才是皇帝的親爹?”
東陽先生則是皺著眉頭問道:“老朽曾經聽聞,吳國忠烈夫人才是當今陛下的生母,那閣下既然說是陛下的生父,豈不是……”
“沒錯,正是亡妻。”秦屠夫仰著下巴,得意地說道。
柳氏則是撇嘴冷哼了一聲。
若是平時,聽到丈夫提起宋氏,她早就鬧翻了,現在這種時候,她也只能忍了。
只是想到宋氏被封為吳國忠烈夫人,還特意修了陵墓,建了享堂,安置牌位,以祭享之用,還派了專人看守,她心裡就忍不住地嫉妒。
那宋氏生前處處比不過她,現在死了,倒是風光起來了。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面面相覷起來。縣尉更是一臉慘白,豆大的汗珠接二連三地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唯獨東陽先生眉頭皺得更深了,問道:“既你是陛下生父,為何……”陛下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呢?
就算陛下早已經過繼出去了,沒了父子之義,但對於生父,也不能不管不問才對。
秦屠夫倒是明白了孫潛的言外之意,他倒也聰明,知道現在不能說皇帝的不是,除非,他不想過好日子了,現在首要的是要確定下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像女婿所說的那樣,爭取讀書人的支援。
而眼前這人,貌似就十分有名,似乎還很被那個逆子看重,這不是現成的人選嗎?
他臉上露出幾分愧疚之色,哀嘆地搖了搖頭說道:“說起來,這都是我的錯。想必他還在恨我當年將他過繼出去呢!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秦屠夫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悲苦地說道:“要不是那時家裡窮,又被……人威脅,我豈會捨得將養了快十年的長子過繼出去呢?”
柳氏也抹了抹眼淚說道:“是呀,我雖然是後孃,但也沒虧待了他,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看,原本我是想將我兒子過繼出去的,但是,人家只看中了他,對方家大勢大,我們家又打不過,只好妥協,要不然,我們就沒法在秦莊立足了。就這樣,她還不滿足,還將我們趕離了秦莊才罷休,這麼多年來,也不肯讓我們見兒子一面,這才導致他跟我們不親……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呀……”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