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又笑,一臉“媚態”的看著身邊的南宮潤風,“唉……這事還真怪我,自從懷上殿下的子嗣後,我都被這巨大的驚喜衝昏頭腦了。只顧著自己開心,卻忘了將天大的喜訊與研主子分享了。是我的錯,還請研主子不要見怪啊!”她故意將巨大的驚喜提高音調,然後又裝著歉意十足的看著劉靜研。
原本她還不太想用肚子裡的寶寶去刺激劉靜研,誰讓這個虛偽的女人自己先提出來。自己找不痛快,可就怨不得別人了。
她眨了眨眼睛,等著看劉靜研不斷變化的臉色————
然,劉靜研臉色未變,笑意有點僵硬。她小手攥著圓圓的桌底柱,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手上。只看見桌子慢慢顫動…………
桌上的晶瑩剔透的烤瓷餐具,也開始晃動…………
南宮潤風瞭然,伸出大手,不著痕跡的從桌底按住桌子。
劉靜研一驚,這才稍稍回神,咬著唇,調整呼吸,轉眸對著身後的宮女喊了一聲,“來了嗎?”
司徒雪愕然,還有其他人要來?
視線在觸及劉靜研眸中一閃而過的得意時,她心裡一顫,已經猜到要來的是誰了?
這真是“鴻門宴”!
果然!
裁幻總總團總;。話音剛落,另一名宮女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牽著南宮想走了進來。
司徒雪嘆了口氣,眸光繼而有些複雜,能讓劉靜研迅速從憤怒轉為得意的,除了她得以母憑子貴的南宮想,還會有何人?
只是,這南宮想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而且這小孩似乎跟她有些緣分。她亦是想討厭,也討厭不了。
南宮想邁著小小的步子慢慢走近…………
劉靜研眸裡透著得意與狡黠,拭目以待。
司徒雪眸底蘊含無奈與惋惜,這個小孩不討厭,可是他卻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他竟然攤上了這樣一個腹黑沒有人性的母親,為了嫁禍於人,竟自己下毒毒害自己的兒子。唉…………
南宮潤風身子一僵,眸光暗沉了些許。縱使劉靜研做了許多錯事,可想兒,畢竟是他的親身骨肉…………
南宮想走到劉靜研面前頓足,他頭未抬,吶吶的叫了聲,“孃親……”
劉靜研面露笑意,拉著想兒的小手,“想兒乖,你已經幾日沒有見你爹爹了吧。快去叫爹爹呀!”
彼時,劉靜研拋下一切虛偽,儼然變身為一位慈母。
南宮想這才抬頭,清澈的雙眸裡透著一絲麻木,也透著一絲無奈,他看向南宮潤風,膽怯的叫了聲,“爹爹…………”
南宮潤風心裡一顫,微微笑道,“想兒乖。”他心裡卻莫名的瀰漫著一股陌生感。這股莫名感一直存在,自從想兒被帶回後,他見了想兒總會覺得有點陌生。這股陌生似乎是一道堅忍不拔的鴻溝一般,豎立在他與想兒的面前。
他茫然,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明明想兒就是他的兒子,明明想兒的容貌跟他相似。可是,就是陌生…………
“快去讓爹爹抱抱。”劉靜研媚眼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與得意。
南宮想吶吶的上前,卻在路過司徒雪身邊的時候,忍不住的直直盯著司徒雪看。
司徒雪也忍不住看他,她在那雙清澈如同琉璃般的雙眸中看到一種渴望與憂傷。那是一種與他年紀極不和諧的一種憂傷,憂傷中透著深沉的無辜與無助。
她的心隨之一緊,那日早晨他被帶走後,她就沒有見過他了。看的出這個小孩子這幾日過的並不好,他的眸裡已經看不見往日的天真爛漫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彷彿他就是一臺無意識的機器人。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的身上一定承載了很多他極不願意涉足的一些東西。
唉…………
南宮想在走到司徒雪側面的位置後,有一瞬間的止步,眸裡的渴望更加深切。那是一種想靠近,而不敢靠近的渴望。他看著司徒雪…………
“想兒,快去爹爹那裡。”劉靜研有些不悅的催促,想兒多看賤人一眼,她都不允許。
南宮想眸中閃過明顯的懼怕,而後趕緊奔到南宮潤風面前,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爹爹……”
南宮潤風摸著南宮想的頭,“想兒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嗎?”那日想兒中毒後,便不再理睬他。今日想兒主動叫他,讓他很欣慰。他儘量壓下心底的陌生感。
“想兒已經好了。”南宮想又低頭,那日的毒已經中在他的心裡。在他小小的心靈裡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