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色的錦袍之上繡著精緻的紋路,與他垂著的墨髮交相輝映,白玉面具覆著他的半張臉,只露出一張粉若花瓣的薄唇。就算那張臉隱藏在白玉面具之下,還是會讓人覺得眼前之人‐‐秀色可餐。被他這般的看著,錦畫覺得瘮的慌,心頭好似打鼓一般砰砰亂跳,寬袖之下的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一片濡溼粘稠之感。他這是做什麼?不說話算個什麼意思?錦畫暗暗惱怒。&ldo;陛下果真這般想要男人嗎?&rdo;國師大人的聲音不急不緩,頗為淡然。&ldo;……是!&rdo;錦畫回答的斬釘截鐵。她就是喜歡做他不讓自己做的事情,饒是國師地位尊貴,饒是自己的皇位是他一手贈予的,但是她又不是她的傀儡,難道連要男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她自然會潔身自好不會碰那些男人,只是想發洩一下自己不滿的情緒而已。見小貓兒惱怒的伸出了爪子,容樞的薄唇微微一揚,言辭恭敬道:&ldo;陛下,微臣……不再反對。&rdo;錦畫的眸子一亮,愣愣的看著他,&ldo;你……&rdo;真的嗎?這麼慡快?!須臾,國師大人用一種&ldo;今天天氣如何&rdo;的語氣低聲問道:&ldo;陛下覺得,微臣如何?&rdo;。如何?錦畫微微斂眉,而後瞬間反應過來……這這這……這容樞連朕的後宮都想摻一腳?!太兇殘了!☆、 貓兒錦畫嘴角微微抽搐,愣愣的看著眼前從容淡然的國師大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樣厚顏無恥的毛遂自薦真的可以嗎?容樞這廝果真欺人太甚。氣煞我也!氣煞我也!&ldo;容樞,你……&rdo;錦畫狠狠的盯著他的眼睛,咬牙切齒,&ldo;你太過分了。&rdo;他當自己是什麼?任何事情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連男人……她真是一個窩、囊的皇帝。&ldo;陛下,效忠陛下是微臣應該做的。如今陛下想要男人,微臣自然願意替陛下分憂。&rdo;國師大人言辭坦蕩蕩,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錦畫氣得怒不可遏,就差頭頂冒煙了。&ldo;你到底想怎麼樣?&rdo;錦畫咬了咬唇,低聲問道。容樞不再言語,靜靜看了她許久,而後才慢慢伸出手,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勻稱,纖長而白皙,很是自然的落到她的發頂。錦畫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傻傻的看著他白玉面具之下的雙眸,那雙眸子深邃而墨黑,似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牽引著她,讓她移不開視線。寬袖之下的雙手緊緊的攥著,錦畫一言不發。整個大昭國,敢如此肆無忌憚摸她腦袋的人,惟有這受萬民愛戴的國師。&ldo;陛下,是您說……想要男人的。&rdo;他稍稍俯身,雙眸清淺的望著她。這距離太近,讓錦畫不由得繃緊了身子,他就是這樣,明明口中說著謙卑尊敬的話語,但是氣勢卻極為的攝人。寬厚的掌心覆在她的發頂,讓她感到稍許的溫熱。她站在他的面前,脆弱的好似一隻螻蟻‐‐彷彿只要他輕輕一捏,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她沒有忠臣,沒有心腹,什麼都沒有,她只有一個皇權的空殼,還是他賦予的。這個皇位對於她來說,唯一的用處就是滅了宸國,讓她出了一口氣。這件她以為他不會答應的事情,他卻應允了。如今只不過是要幾個男人,他卻不允許……&ldo;朕……&rdo;話語終是未說完,那修長如玉的手指順著她的額頭劃到了她的唇邊,錦畫感到自己的身體好似墜入了寒潭一般,冷得可怕。&ldo;陛下若是需要,微臣願意效勞。&rdo;國師大人甚是誠懇。話落,錦畫的臉色黑了三分。錦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將覆在她臉上的那隻手狠狠的握住,指腹靜靜貼著他的手腕處,明明是如常人般的溫熱,她卻覺得炙熱難當。國師大人淡然的看著她,面色如常,連平靜的雙眸都沒有一絲的波瀾。&ldo;朕……朕突然不想了,國師……國師你的忠誠,朕看在眼裡,真的……真的不必了。&rdo;錦畫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國師大人,極為欣慰的說著。心裡卻狠狠的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