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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黃曉軍聽完邱建的話以後,站起來,來回在屋裡踱步。看來形勢的確比他原來預計的要嚴重得多。即使透過一些辦法和手段,暫時可以避免矛盾激化,但時間一長,難免還是被人算計。“關鍵在我?……關鍵在我……”他自言自語地重複著這句話。“邱建,你再想想,迪哥還說過什麼沒有,關於我?”“我想起來,他原話我記不太清了,那意思好像他覺得你跟他隔著什麼,有什麼事瞞著他。他說‘肝膽相照’說說容易,一般人做不到……”
邱建也在想,耿迪所指的是什麼?
“‘肝膽相照’、‘置之死地而後生’、‘對任何人任何事在任何時候,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哼,迪哥這是在給我打啞謎呢。咱們這位哥哥有點邪的,邪!”黃曉軍停下來,對邱建說,“我看這樣,這邊的事你就甭操心了。白富貴那邊讓卞昆多盯著點。你的精力先暫時全部投入到郝大姐那邊。實在不行,我看咱們可以把咱們自己留下的部分客戶讓給他們,在郝大姐那邊再弄出個高潮。得讓郝大姐喜上加喜。迪哥說得沒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邊有我和迪哥呢,我明白了,迪哥跟咱們還是一條心。你說呢?”
看到黃曉軍胸有成竹的氣派,邱建的心裡塌實了許多。“放心吧,過兩天我就讓郝大姐那邊的銷售翻一倍。唉,要是小姜能過來就更他媽有勁了。可惜呀,嘖,他那邊也脫不身。”
“嘿……嘿……你可別打他的主意。小姜現在可是迪哥的左膀右臂,弄不好迪哥又得說咱們跟他玩心眼兒了。”黃曉軍苦笑著說。
耿迪和葉檢察官在車裡整整待了將近三個小時。兩人所談的內容如果讓黃曉軍或者是譚主任任何一方知道了,都得魂飛天外、魄散九霄……
“老哥,您就放心吧。孩子出國的事我接著替您辦,最晚一個月,我就把簽證拿下。費用你就甭管了,您手裡的那幾個子兒留著自己養老吧。只要這次我把事情辦利落了,別說您兒子,就連您的孫子我也管了!”
“兄弟呀,你是什麼樣的人,老哥心裡有數,有數呀!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邊該我做的我都能做到。我也豁出去一回,跟這幫‘少爺’們碰碰,用你們的話就是‘玩玩’!還有呀,有的人你可要防著點喲——”
“知道了,老哥。您放心吧,我有數!”耿迪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大紙包遞給葉檢察官,“老哥,這個您先用著……”
“不、不,我、我、我不能再……”看得出來,這回老葉是真心誠意地推辭。
“老哥,您聽我說,免不了吃吃喝喝、送點紀念品什麼的。就您那點兒‘官餉兒’?拿著吧,跟我您還分這個?!”
老葉最終還是收下了。紙裡包著兩萬美金和兩萬人民幣。這錢老葉沒有交給老伴兒,而是以老家一個剛剛因車禍死去的遠房親戚的名義統統存進了銀行。密碼用的是人死那天的年月日。
耿迪開車上了高速公路,在確認沒有人跟蹤自己以後,便以一百七八十的速度直奔盛京郊區的一座公墓。
……
“喲,我怎麼沒看見你的車呀?”這是耿迪在公墓陵園見到黃曉軍後的第一句話。他對黃曉軍選定的這個見面地點感到有些好笑。這未免有點過分了,他想。
“我打車來的。”黃曉軍笑著對答。
耿迪和黃曉軍沿著墓群間的水泥小道漫步行走。一座座精巧規整的小墓地整齊地排列一體,頗有些現代城市小區的創意和風格。這裡很安靜,方圓幾平方公里,除了他倆自己,幾乎見不著一個活物。浩茫的秋風穿過遠處的峽谷源源不斷地拂煦而來,盪漾著這塊同屬於生靈和亡靈的寧靜大地。
他們邊走邊談,不時地停下爭論,接著又往前走,又停下、又接著走……
當來到一座比其他墳塋略顯厚實敦重的的墓地前時,黃曉軍再一次停了下來,指著墓碑說:“黑子!”
墓碑上刻著:好友昝劍峰之幕——友曉軍哀立!
黃曉軍在墓碑前蹲下,從懷裡摸出一瓶二兩裝的“紅星二鍋頭”擰開,沿著墓碑的上端將酒倒下。
“黑子,”黃曉軍對著墓碑唸叨起來,“今天我帶迪哥來看你了。我把咱倆的秘密都跟他說了,原諒我吧!……白姐現在挺好,她和小妹在加拿大。我最近太忙,沒時間去看老太太,等我把這次的事情剪平以後,一定把老太太接來看你一眼!……黑子,保佑我,讓我把這次的事情辦好嘍,到時候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去看白姐!”
說完,黃曉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