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揚州,可我的磨堪(資歷)還不夠做知州吧,與其到揚州跟一個不合心意的主官做下手,還不如待在家裡看小妾生孩子。”
細細一數,趙興這幾年的政績,那是一份令人瞠目結舌的成績單。大宋努力了近二百年,全國才能湊出三萬匹戰馬,他在密州混了一年多,前後給密州搞到的戰馬有兩萬多匹,而且這種狀況還在繼續。如今密州與遼國的馬匹皮毛貿易越做越大,幾乎每年都有上萬匹戰馬被運回大宋。
戰馬貿易只是他在密州的一項功勞,算起來他還安置了密州團練十八個指揮計程車兵,設立了密州石料廠,石膏廠、紡織廠,及毛皮加工業,使得密州從一個窮困的防禦州,一躍而成山東納稅大戶……
在杭州這幾年,他的功績也沒說的,藉著整修道路的功夫,趙興將杭州地基層政權組織重新編制了一遍。這兩樣事現在已經顯露出功效。長遠看更是了不得。
道路在人類文明史上被稱為“國家鎖鏈”,路修到哪,那片地區將會牢牢的綁在政權上,杭州道路整修完善,也意味著當地政府的執政能力大大上升,原先將一條政令傳遞到最偏僻的鄉村,估計要一個月的時間,而現在也就是一兩天而已。
而基層裡縣鄉鎮的重建與完善。表面上看這種行為加強了趙興家族對杭州的控制力,也使杭州官員更便於掌控百姓,比如徵稅等政府行為的執行更加快速有力,但更深層地意義,現在還沒有顯露出來。
伴隨著行政效率的提高,杭州的市易量也節節攀高,半年的市易稅已經收了過去一年半的額度,而且看情形,這種上升趨勢遠沒有停止。
這些功績明擺在那。趙興雖然不願意居功。把這一切都歸之於蘇軾,但蘇軾心裡清楚,這一年來,他不斷的給趙興上報,要求吏部給趙興升官,皇宮裡的高太后對蘇軾有求必應,大多數時候,蘇軾連趙興的具體功勞都沒敘述。只遞上個奏章要求給趙興加官,吏部從沒有駁回過蘇軾的這種近乎於荒誕地請求。
這一年,趙興地階官從第三十七階的迪功郎上升到第3階、從七品的承議郎。職官升任正七品的寶文閣學士。他的差遣官雖然沒變,還是八品通判,但這差遣已低於職官與階官,等同於升了一品。
縣令也就是八品左右,只有赤縣令才是正七品,趙興現在的官品,區區一個縣令已經是以高就低。所以他才說不願當縣令。
但蘇軾另有想法。他沒有回答趙興的話,只是得意的笑著。指點著秦觀說:“這次,少遊隨我一塊入京,大概要入翰林院,炎師也同去,如此一來,離人倒少一個幫手,熟悉官場送應地幫手,我給你推薦幾人吧……”
蘇軾就是這樣一個肚子有話憋不住的人,人常說計劃趕不上變化。趙興的任命還沒下來,他已經籌劃著擔任新官後地作為——囂張,也不能如此囂張吧。
趙興看著面色不欲的毛滂,插嘴打斷蘇軾的話:“老師,毛澤民擔任法曹也滿一屆了,是不是也該挪挪位置?”
毛滂字澤民,他只是個正九品的法曹,這樣的小官往上升遷,所需要花的時間比趙興這樣透過科舉出生的人更艱難。所以,對趙興地詢問蘇東坡面現為難之色,毛滂倒是絲毫不覺為難,他順著趙興地話,趕緊往前湊近了:“吾平生也無太高的奢求,求一縣令足以。最好就在離人任職地左近,以便公務閒暇,與離人唱酬一番。”
毛滂新編《西廂記》,借秦觀的大名聲,他也算狠狠出了一把名,如今在詩詞界也算個小有名氣的詞人了。但他還想更進一步,藉助趙興的資源,再好好翻新幾部戲曲,奠定自己在戲曲界獨一無二的地位。
有了這種想法,毛滂認為如果任職的地區與趙興相鄰,那他就能在公務之餘竄來趙興家,既能享受趙興的美食,也能從趙興這裡獲取新鮮觀點,激發靈感。
這種要求對別人可能算是過分,然而蘇軾是個不善於拒絕的人,他沉思片刻,點點頭,答:“既如此,我還要想想辦法……對了,我剛才說到哪,說到給你推薦幾名隨從,離人啊,你可要見見我推薦的這幾名,其一名單鍔,字季隱,嘉祜進士,其人不願意做官,三十年來往於太湖,考察太湖水利,寫成一本書,提出了對太湖水系的疏浚方法,離人以後若為一縣一州主官,不能不用這個人。”
趙興點點頭,連人都沒見,直接回答:“收了,收藏了。”
蘇軾顯然也不認為趙興多養幾個人是個問題,他繼續向趙興介紹:“還有一人,名帥範帥子連,形貌奇偉,膂力超人,獨住南嶽數十年,清廉公正,一分不貪。離人若需屬吏,此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