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我知道你有情有義,只把家伎當家僕,無心狎暱,所以我和阿珠姐姐都很開心。
可廖小小不同,她是汴梁京師當紅的行首,你把她贖出來,放在家中,最近又開始招引一群鶯鶯燕燕,鬧得家裡跟雞窩鴨窩一樣吵。你要變了嗎?我知道人會變,你也會——記得當初你第一次見我地時候嗎?那時你多麼恭敬,但我知道你與普通人不同,你跟我見過的那些男子都不同。
即使恭順,你的態度裡帶著自傲,你看人從不是仰視的,我感覺到了,你當時看我,是帶著欣賞的目光。我為郡主你為商人,你彬彬有禮但卻不諂媚,那時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走後三年,別地男子我總看不上眼,看到他們的卑躬屈膝,我眼前總晃著你那無所謂的微笑。
三年後,你回來了,帶著一隻龐大的船隊,那時你就變了,對我不再謙恭,不再小心討好,不再噓寒問暖。後來,輪到我父母討好你了……現在你得了官,是不是又要變了?“
第一部 華麗的前奏曲
第1080章 最俏麗的女人與最有學問的人同臺綻放
趙興翻了白眼,一肚子委屈。
雖然教科書中說宋代是禮教最嚴苛的時代,但教科書中的話能信嗎。剛才趙興已經知道,宋代官妓與禮儀小姐沒什麼區別,他還記起了——這是一個女權高漲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妓女是最不能得罪的。
這個時代,有一位官妓做到了太后,這就是劉太后;這個時代,有兩位抗金名將娶了妓女,一位是韓世忠,娶了官妓梁紅玉;一位是張俊,娶了錢塘官妓張——後來這兩位都獲得皇帝封賞,即誥命。
這個時代,還有一位皇帝在跟人爭妓女:皇帝是宋徽宗,妓女是李師師。而李師師的情郎、武功員外郎賈奕,留宿皇帝的女人家中,氣得皇帝想尋死,卻不敢把他滿門抄斬,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才給了個貶謫瓊州做參軍的處分……
這些都是他記起的知名官妓。那些他記不起來的事件吶?還有多少?
據說岳飛的結髮妻子就曾“兩經更嫁”,嫁第三次,丈夫是岳飛……
這些事例說明什麼?
宋朝女人能得罪嗎?宋朝妓女敢得罪嗎?
趙興沉吟片刻,輕輕摟過陳伊伊,安慰說:“一樣的,我還是我!你剛才談到得了官就會變,我正要告訴你,我從沒打算做官。這次我準備就跟周邦式一塊回家……團練判官,月薪才十五貫。可我待在家裡。每天都是數千貫上下的收入。你說我會為了十五貫逢迎上司,討好同僚,鑽營官場嗎?
至於說廖小小……我在汴梁城沒幾個熟人,她重病垂死。我能不管嗎?現在她畢生積蓄被老鴇吞沒,我打算找老鴇討要回來,然後替她在汴梁城置一座小宅,今後由她婚嫁,我不再幹涉。
至於說我在變,不錯,我是在變。人生就是在不斷地改變中,剛開始我們都是孩子——為人子;成了家,我們必須為人父、為人夫——我們必須變,這就是生活。但無論如何改變。我們是不變的,因為我們是一個家庭,我對別人改變,對整個世界改變,那是因為生活。但我們是一個單詞,這是不能改變地。
你說起我們初見面的時候……初見面時,你是大越國郡主,而我是一個商人,我倆本就不平等。為了貨物中轉。我必須討好你,你地家人。這就是生活。再後來。你跟了我,我倆地關係不再是生意夥伴,我是你的夫主。
我變了,我是你的夫,天字出頭是為夫,我必須為你撐起一片天來,為你遮風避雨,令你衣食無憂……我現在我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你?難道你不能變一下,把生意夥伴地嘴臉收收,以妻妾的心態看問題?“
陳伊伊聽到這劃時代的甜言蜜語,感動的一塌糊塗,她連忙伸出指頭按在趙興嘴唇上,止住了趙興的話:“夫君,科舉及第不易,得一個實授官更不易,現在家裡的錢也夠花了,夫君是大丈夫,不應該被小女子所累,止步於庭院間。以前種種,是我不好。今後夫君無需為阿堵物煩惱,一切有我,夫君只管在仕途大展宏圖……”
仕途?這個問題在趙興看來沒有討論的必要。他雖然記不清未來歷史的具體細節,但現在朝堂黨爭越來越恐怖。新黨、舊黨;改革派、保守派;你方唱罷我登場,誰都悠閒不了幾日。今朝得意,明日有可能前往海南島數貝殼——為了十五貫,做這麼危險的官,不值。
趙興不繼續剛才的話題,陳伊伊消去了心病,自然不願糾纏,她開心地隨著趙興探望廖小小。趙興進門時,那位女助教“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