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門人弟子,要地盤有地盤,要錢糧有錢糧,要軍隊有軍隊,所以我們最有資格結黨。
人都叫我惹不得,我擺出一副惹不得的脾氣,所以世人平常不敢招惹我。這啟了我,在京城的時候我已經想通了,我要結黨——目前我雖離開廣州,但影響仍在,我已經叫廣東商人在京城修建廣南會館,今後廣南學子上京趕考,全由我廣南學派一力支援,免費的食宿,免費地讀地盤,免費地護送進入考場……如此,等這些學子中舉之後,想不承認是我們同黨都難。
我就是要給他們打上黨派的烙印,這幾年我們在廣南提倡新學,我們用六七年地時間完成了完整的學術體系——這體系之完善與嚴謹,我敢說大宋無二;我們透過免費地助學,在廣南也培育了數萬讀人,論學派人數之眾,我敢說大宋無二……
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當初,至聖先師只培養了七十二弟子,便被天下讚頌。我們在廣南多年,何止培養了七萬兩千個讀人!天予不取,必受天罰。所以我們組建黨派天經地義。另一方面,我們已經這樣了,即使我們不組建黨派,別人也會把我們看成黨派。故此,我決定,在黨派管理中引入組織管理。
我地打算是這樣的,京城裡,我打算全力推舉(黃)魯直兄、文潛兄(張耒)上位,兩位的新官職一個是諫議大夫,一個是天章閣編修。如今蘇三丈年紀大了,我們迫切需要下一代接班人。目前,陳已老,他之後,左正言應該由我黨把持,這個官職我勢在必得。
除此之外,我名下有三個路,外加兩浙路五個州,幾位師兄有需要歷練的門徒,可以直接推薦,這三路五州,就是要成為我黨的官員培育基地……“
黃庭堅稍稍沉吟片刻,一指旁邊的秦觀,說:“別人我無所謂,但少遊兄最好不要去京城,我擔心他口無遮攔,還是放在師弟身邊比較穩妥。”
黃庭堅這是肯定了趙興組黨的設想,秦觀還想辯解幾句,趙興一擺手,不由分說的道:“我已經上奏陛下,準備再拿下秀州,秀州處於長江口,我南洋水軍必須控制長江口,等陛下給予答覆後,少遊兄可以出任秀州知州。
此外,秀州還有一座華亭縣(今上海),我打算在那裡再開市舶司,人選……“
趙興望向晁補之,詢問:“晁大哥還是不要去京城了,留在秀州,擔任華亭市舶司市舶使。”
秦觀是貪慕京城繁華,不捨得朝官的職位,所以對黃庭堅的阻止心有不甘。但晁補之出身吏員,經過貶謫生涯,已經對朝堂裡的勾心鬥角產生厭煩情緒。華亭距離杭州不遠,能在家鄉附近做官他是求之不得,一聽趙興說話,趕忙欣喜地問:“拿下秀州,離人有幾成把握?”
趙興一聲輕笑:“秀州又不是什麼富裕縣,這樣的河灘地,還面臨大海,官家送於我令我替他生錢。是求之不得……晁大哥只管做好準備,我想朝廷馬上會有迴音。”
陳師道搖搖頭。插嘴:“國家用人之法,非進士及第不得美官——我這樣的貢士,除非到指射之地才能擔任官員。但老師的遭遇,已讓我對嶺南心生絕望……我還是回家努力讀。終有一日進士及第,再來找離人賢弟求官。”
張耒不客氣,他眯著眼睛,胖胖的圓臉上全是笑容,渾身的肥肉直顫:“離人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我門下很有幾個弟子中進士。你幾個州縣都缺縣官,我給你份名單。不過。元貶官的經歷擺在面前,恐怕他們都不願去嶺南。所以要安排,還是安排在兩浙路與福建。”
張耒都開口替門人求官了。黃庭堅稍稍遲疑,也順勢回答:“我名下也有幾名進士需要安排,回頭我把名單送給你。”
趙興接著轉向陳師道、李:“明年是常科,宮中地梁師成跟我拍了胸脯,保證把考題預先透露給我,你們二位去京城科考,不妨住在馬夢得那裡,自會有意外收穫!”
陳師道、李眼睛一亮,趕緊回答:“我等曉得,多謝離人費心。”
秦觀不滿的嘟囔:“我回中原地時候,毛滂毛甚為巴結,我弟子不多,離人能否把毛滂也安排在秀州?”
毛滂也是馬屁精,他與秦觀聯手編撰《西廂記》,成為中國戲劇的祖師爺。但蘇軾當政的時候,他拍蘇軾地馬屁,而後章權勢熏天的時候,他寫詩謳歌章,此後蔡京也被他連續寫了十餘詩謳歌。秦觀這人善良好哄,趙興忍了忍,想到毛滂與秦觀臭味相同,剛好可以到秀州,一起為中國戲劇展做貢獻。便開口許可。
然而,秦觀這番話說明他依舊沒改說話不經大腦地習慣。毛滂現在是高郵軍知軍,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