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一句太沒有可信度,這邊四人的目光還是十分糾結的看著他。
“你確定不會被凍死?”青鋒抽搐著唇角,他們可都是親眼著莫雲飛直接變成了冰柱子。
蘇未糾結的看著莫念情,拽緊他的手“還是先讓綠衣看看吧。”
出於對黑手與白傘的不信任,莫念情最終還是沒有直接跳下去,幾人沿著冰冷的冰牆往回走。
大概一個時辰後,他們就在冰窯的入口處看到了綠衣與藍天等四人。
還有…血流滿地的一個屍體。
“不要吐哦,不可以吐出來的哦。”綠衣拿著一塊帕子一點一點的擦著他的那把『蟬刃』拭去細薄的鋒刃上的血跡,而後將它擰成了一條小竹管,放入管中又塞回了懷裡。
遠處的牆角,袁子卿一幅想吐又不敢吐的樣子,捂著嘴乾嘔。藍天從他身後環抱住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親眼看著綠衣從別人的心臟裡挖出一條血淋淋的蟲子,對袁子卿這個平常人來說,那場面已經夠殘忍夠震撼的了。
可是當那條蟲子被活生生塞到自己的嘴裡的時候,什麼雜念都沒有了,除了噁心還是噁心,偏偏他還不敢吐出來。
袁子卿已經乾嘔的連眼淚都出來了,紫紫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地上瞪著眼,被開膛破肚血流滿地的紅鷺,扁了扁嘴“綠哥哥,那條蟲子好像不好吃。”
綠衣收拾好東西,站起身笑的十分嫵媚動人,拍了拍紫紫的頭“是嗎?可是,是子卿哥哥自己要吃的啊!”
幾人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地上的女人還死不瞑目,這邊這兩人卻是笑嫣如花。
青鋒摸了摸手臂感覺有一點點涼,綠衣果然是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得罪了綠衣,你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會用什麼方式死去。
蘇未的小心臟也受不了,扁著嘴轉開頭,儘量控制自己不要去看冰面上的屍體。
莫念情還拉著蘇未的手,手裡牽著心愛的人,果然異常愉快,至於其他的,死的不過是一個不相關的人罷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曾經將藍天害的那麼痛苦。
黑手嘰嘰喳喳的要綠衣把地方打掃乾淨,青鋒扯著赤炎小小聲的碎碎念。
總之,這一場鬧劇,就這樣過去了,似乎也是一個圓滿的結束。
唯餘那死不瞑目的人,或許在最後那一刻,她終於能明白,自己那麼盲目的愛是錯的,她愛的人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儒雅的公子。
而自己,也終成不了他口中清純的女子,亦或者,物似人已非,早不似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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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莫念情還是在寒潭池裡泡了三天三夜。
幾天之後,眾人收到了來自皇城的信件。
青月國國君立皇后,遣了使者來朝,請君速回。
信的附件裡,黃銅還說,那青月國君所立的皇后,是個男子,還下召通知了四國,請四國前去祝賀。
於是莫念情等人便休整了行裝,打算下山。
『迷途幻海』的石碑前,又成了那一幅紅白相間的畫卷,那一朵朵妖曳的幻花,阻擋了人們想要尋找太上皇陵的腳步。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馬上也要離開這裡。”白傘面色平淡的看著莫念情“前方的迷途之園,我們無能為力,你們想個辦法自行休整吧。”
話音落下時,那一黑一白的兩個人轉身,徒留了一雙背影。
遠遠的似乎可以聽見,黑衣人拉著鎖鏈感嘆“這個世界真的是變了,兩個男人也膩膩歪歪的了,就連娶皇后,也可以是個男人了。”
那舉著白傘的人就側過頭看他,而後十分難得的給了個平淡的笑容,叫黑衣人看直了眼。
“我們也走吧。”蘇未扯了扯莫念情的袖子,不知道回宮之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綠衣在迷途之園裡種上了一種草藥,一種名叫『爬山虎』的草藥,聽說會繁殖的很可怕,它會阻塞所有通向幻海之花的道路。
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它會安靜的陪著在那裡沉眠的人,看每一個日出日落,直到地老天荒。
只是他們都沒有發現,在迷途之園的樹頂上還有另一隊人馬。
四個身裝銀質薄紗的女子,抬著一頂掩著白紗的鸞轎,身姿姚姚的立在一棵高大的樹頂上。
有一襲白衣掠入轎中,而後是清清冷冷的聲音“師傅他心願已了,走吧!”
“可是先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