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微愣,不由自主想到昨晚許多多詢問自己的婚姻觀。許多多雖然素喜八卦熱愛各方小道訊息,卻是個嘴風極嚴的人,也很照顧別人,比易逢細膩體貼多了,像這兩天這樣,明裡暗裡地談起同一個朝陽並不感興趣的話題……不對勁。實在不對勁。易逢恰好來敲門,聲音高亢,顯然充滿期待,“兩位大美女,都好了沒有?”許多多幫朝陽卡住最後一根髮卡,這才招呼易逢進來。易逢一身黑色西裝三件套,白襯衣咖色領帶,看上去竟是鮮有的鄭重其事,他今晚的女伴是許多多,兩個人顯然提前商量過——許多多身上穿的正是咖色小禮裙。見到朝陽,易逢連聲哀呼,“失策啊失策!朝陽,我當初就該直接把你敲暈帶走,省得美玉落入他人之手!”許多多直接拽了易逢往外走,易逢嘮嘮叨叨還在記掛朝陽,許多多卻想起另外一件事,回頭問朝陽道:“你確定不需要一位男伴替你擋駕?我保證你孤身一人進入酒宴,五分鐘內就會被包圍得水洩不通。”朝陽笑而不語,沒有接腔。事實證明,許多多確是金玉良言。晚上六點,朝陽信步走進酒店宴會廳大門,最先瞧見她的是一位陌生女同事,那年輕姑娘對著朝陽狠吸了口涼氣,如果美麗也是種武器,她大概是頭次直面到如此強有力的殺傷力。緊接著,更多的人注意到了朝陽,人們議論紛紛,相互傳遞著她的名字和身份。 真假公主真假公主“你是不是想和我結婚?”朝陽問陸湛澄,毫不客氣,毫無矜持。陸湛澄卻也厚著臉皮反問,“何以見得?”“明知人家對你有意,明知她膽大心細,前兩天卻都由著她發揮,甚至攛掇了我壯陽派集體投誠,你們還辦什麼年會啊,直接頒發奧斯卡小金人,一個個全是最佳男女配。”朝陽又氣又笑,“吃醋?生氣?明確自己心意?覺得這世上非你不可?然後共結連理,成就姻緣?容我問一句,老闆,你是不是江郎才盡,還是言情小說看得太少,戲碼不夠豐富?”朝陽少有說話這樣咄咄逼人的時候,陸湛澄一聽便知道,這是當真介懷了。“我沒想騙你,更沒想耍你。”陸湛澄無奈道:“有些事,你未必會主動告訴我。”朝陽看著他,皺眉,“你想知道什麼?”“很多,最重要的是,經過你父母的事情後,你還能接受婚姻嗎?”陸湛澄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愛一個人,被一個人愛,兩情相悅,這是我們目前最好的狀態,但是,我並不想止步於此。我曾經有過最好的家,但它破碎了,我和我爸爸努力了十多年,想要重建卻於事無補,後來,我終於明白,已經消失的人不可能再回來,已經破碎的家庭很難重建,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只在未來,不在過去,而我的未來,就是你。”朝陽靜靜地看向陸湛澄,眼裡全是被海水浸到溼潤的傷感。“許多多說你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可我很期待結婚生子,期待一個長得像我又像你的孩子的成長,我期待我們能養只狗,養只貓,或者將陽臺改造成小小花園,我期待我和你的關係是夫妻而非戀人。”陸湛澄同樣傷感,“我期待這麼多,可你偏偏什麼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