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和沈清河的矛盾似乎只在初來乍到那天小小爆發過,此後再無訊息。除去自己手頭的學生,朝陽始終惦記著此時遠在異國他鄉的方璟堯。方璟堯英文太差,據說到了倫敦,成天除了裝啞巴,就只能依靠翟婷婷指點人生,不過他本就是傲慢冷肅的氣質,又是無名小卒,也確實無他開口的機會。朝陽工作之餘,掐指一算,時裝週臨近尾聲,也是他們該回國的時候了。這天晚上,朝陽剛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見陸湛澄接了個電話從書房往樓下廚房去。這本是無關緊要的事,偏偏陸湛澄瞥見朝陽,故意開口,“婷婷,你有話對我說?”這是明晃晃的訊號,朝陽果然立即頓住腳步,好奇地朝他望去。陸湛澄慢步下樓,朝陽邊擦頭髮邊跟上去,直走到樓下廚房,陸湛澄還在閒話家常,“你們後天的飛機嗎?哦,好。方瞋強烈要求接機,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以他亢奮的狀態,說不定會在機場裡舞龍舞獅。”國際長途那頭,翟婷婷的笑聲清晰可聞。朝陽哼哼唧唧去開冰箱,打算拿瓶涼水淨化一下陸湛澄發熱的腦袋,誰知她的手剛剛觸到冰箱門,陸湛澄已經貼到她身後,歪著腦袋將耳邊手機湊近朝陽,同時嘴上應道:“朝陽啊,她現在不在我身邊。”朝陽一愣,耳朵裡已經傳來翟婷婷猶豫的聲音,“湛澄,這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朝陽……我在秀場見到曲休了。”陸湛澄看向朝陽,沒有作答,眼神卻明白無誤地傳遞訊息——直接往下聽。朝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翟婷婷的聲音充滿擔憂,“上次,你大致和我提了朝陽的身份,後來我自己深入調查,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你相信我,這一次來倫敦,我並不打算和曲休有任何接觸,本來昨天秀場結束我和團隊直接要離開,曲休卻突然出現攔住了我,問我是不是朝陽的朋友……”“她知道你是朝陽的朋友?”陸湛澄和朝陽相視一眼,問道。“嗯!還問方璟堯是不是朝陽的學生。”翟婷婷緊張道:“當時人多口雜,曲休又是那樣的身份,我什麼都不敢說。”陸湛澄問道:“那她呢?她還說了什麼?”朝陽和陸湛澄都明白,曲休既然知道朝陽和翟婷婷是朋友,理應知道她們倆關係並不親密,既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攔住她,曲休必然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問。“嗯。”迫使翟婷婷思前想後猶豫不決來打這個長途電話,正是曲休後來問的問題,“她問我,朝陽是不是打算結婚了,還問我,陸湛澄是誰。”朝陽面色有些發白,神情隱怒。陸湛澄摟住她,問翟婷婷道:“你說了什麼?”翟婷婷趕緊道:“我說不知道呀!然後趁媒體包圍她的時候,趕緊溜了。我現在想想有些後悔,我是不是應該問清楚情況?”“不,你做的很好。”陸湛澄說道:“這事,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朝陽?”翟婷婷輕聲道:“……我不知道……我怕我處理不好,讓她受傷……”陸湛澄微笑,“朝陽既勇敢又大度,不會輕易受傷。”兩邊又各自寬慰兩句,翟婷婷讓陸湛澄照顧好朝陽後,結束通話了電話。電話一斷,陸湛澄放開朝陽,捏著她冰涼涼的臉,問道:“你會受傷嗎?”“哼。”朝陽冷笑,“她沒管過我的死活,事到如今,難道還想扮一回慈母,送我出嫁嗎?想得美!我就是傷了死了!也不想見到她那張臉!結婚?我結婚與她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來打聽訊息!”“看來還是受傷了。”陸湛澄促狹道:“我收回在外人面前誇你勇敢大度的話。”朝陽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後,問他,“你怎麼知道她要說這件事?還偏偏讓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