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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眼裡的方瞋素來跳躍亮麗的猶如肆意火星,不燒著人不罷休,從未見他這樣低聲下氣,便訥訥道:“……沒想到你對你弟弟這麼情深意篤。”方瞋搖頭嘆息。朝陽從圓柱上下來,拍拍他的肩膀,正要安慰,誰知方瞋忽然出手,擒了朝陽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拉出大堂,塞進車內。朝陽瞠目結舌,繼而怒吼,“方瞋!你又騙我!”方瞋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吩咐司機開車。朝陽氣得別過臉,再也不想見到方瞋那張臉。十五分鐘後,朝陽被迫離開遠方,來到市郊的一棟花園小洋房裡。天色尚早,透過一樓起居室的落地玻璃窗,朝陽可以看見花園裡被精心照養著的成片非洲菊,旁邊的草坪上還有一座鞦韆,鞦韆白漆剝落,在秋日的余光中露出斑駁寂寥鐵影。朝陽注意到鞦韆上擱著本書,她眯著眼瞧了半天,總算認出那是《俄羅斯列賓美術學院:素描高階課程教學》。方瞋介紹完這是他家,讓朝陽不用拘束,便跑去找方璟堯,至今沒有蹤影。整座別墅靜悄悄毫無人聲,朝陽坐在歐系定製真皮沙發上,眼前熟悉的白牆不知何時開始扭曲,不遠處的旋轉樓梯一圈接著一圈轉起了不知名的舞蹈,像極了小時候遇到的怪獸,寂靜無聲,卻總張著血盆大口,在同樣精巧美麗的大房子裡,拼了命要吞噬她。朝陽摁住太陽穴,卻止不住腦袋裡傳來的稚嫩童聲。爸爸,你在哪啊?爸爸,我怕。爸爸……朝陽驀地站起身,踩著樓梯往樓上走,邊走邊喊:“方瞋!方瞋?”二樓沒有人,朝陽只得繼續往三樓去,三樓走廊盡頭處有扇門微微開了條縫隙,朝陽走上前,敲門,“有人在嗎?”門裡無人應答。朝陽猶豫著推開門,隨後驚訝。這是一間畫室,除去房間正中央支著的幾個畫架外,房間四面牆壁或掛或堆,全都擺滿了各式素描油畫。朝陽環視四周,慢慢走到中央支架前。最大的一塊畫板上平鋪著一張素描速寫,畫裡一個年輕女人斜坐在客廳沙發上,正沉默地望向窗外非洲菊,她神情微鬱,面露愁思,看上去心事重重。朝陽再瞎也能看出這畫上女孩就是自己。朝陽轉向旁邊的側架,只瞥了一眼,便不由自主驚呼。這幅畫比前頭那副精細,同樣是個女輕女人坐在沙發上,只不過,這個女人身上不著寸縷,臉上的眼鏡不翼而飛,盤著的老氣髮髻也被散開,長髮披肩,眉目顧盼間清美不可方物,因為筆者細膩,將她赤|裸的身姿勾勒地清清楚楚,叫人既心動,又心驚。朝陽來不及生氣,門外走進一人,冷聲質問,“你怎麼上來的?”朝陽回頭,一眼認出來人就是方璟堯。這待考的高三生穿著身黑色家居服,手裡捧著杯熱茶,真人看上去比照片裡還要年輕俊秀,也更冷淡寒冽。朝陽指著那兩幅畫,問道:“你從哪兒看見我的?”“這房子裡到處都是監控探頭。”方璟堯走到畫前,看看朝陽,又看看速寫裡的女人,居然抬手澆下滿杯熱茶,頃刻毀掉自己心血。朝陽愕然,完全摸不透這學生的牌路。方璟堯扯落溼漉漉的殘畫,冷漠道:“畫得不像。”他又轉向那副裸畫,“這幅比較像你。”朝陽不能忍受自己在畫裡被人莫名其妙脫光衣服,推開方璟堯,直接撕掉那幅畫。方璟堯無動於衷,只打了個哈欠。朝陽怒道:“我是你老師!”方璟堯冷笑,“一小時兩百塊服務費的老師,好貴的老師。”這是把她比作特殊服務者了。朝陽氣極反笑,“聽說方同學涉世廣泛,卻沒想到也就這點嘴上缺德的能耐。”方璟堯轉向朝陽,與她面對面而站。朝陽已經算高的了,和方璟堯站在一起,居然仍是被比下半個腦袋。氣氛正僵硬緊張,門外又走進一人——方瞋捧著個甜點餐盤,笑眯眯道:“朝老師,你打算在哪兒上課?”朝陽瞪了方瞋一眼,轉身就走。方瞋捧著甜點追出來,小心翼翼道:“怎麼啦?”朝陽氣道:“問你弟弟去!”方瞋嘆氣,“朝陽,他不是壞人。”朝陽生氣,“我也不是壞人,我還遵紀守法樂於助人和藹可親笑容滿面呢!”憑什麼自己就要受他的氣。方瞋著急道:“那你等等,我讓人送你回去!這裡打不到車!”朝陽頓住腳步,越想越生氣,瞧見餐盤上的馬卡龍,捏起一個就往嘴裡塞。方瞋殷勤安撫道:“多吃點,消消氣!”朝陽接連猛塞了三四個馬卡龍,腮幫子鼓囊囊像只大松鼠,這才打著嗝停下來。走廊盡頭,方璟堯慢吞吞晃出半個身影,問道:“你叫她什麼?”朝陽被噎住了,捶胸頓足氣不打一處來。方瞋忙道:“她叫朝陽,是你朝老師!”方璟堯慢悠悠“哦”了一聲,縮回身影,再沒吭聲。朝陽氣得直翻白眼。☆、 豁口門牙豁口門牙朝陽晚飯時間回的公司,易逢一見她回來立即躥過來小聲道:“你可回來了!樓上那位找你三回了!你手機怎麼回事?一直關機!”朝陽這才注意到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媽呀!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