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年深吸一口氣後，點了點頭:“如果我說，劉家如今的確對顧家有威脅，你會不會轉身離開？”

顧瑾年聲音很低，帶著一絲喑啞。同時卻又有一種，聞之心酸的訴求。

蘇小雪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

難道顧瑾年這話，是想說，無論有沒有蘇家的事兒，他都會除掉劉家？

然後剛才她所猜測的，都是真的嗎？

蘇小雪就要開口，可是，這一次，她卻被顧瑾年眸中流動的暗光給吸引了！

這雙眼睛中，包含了太多情緒。

期盼、害怕、傷心……以至於最深處隱藏的絕望！

絕望嗎？

顧瑾年，你在絕望什麼？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一雙眼睛，蘇小雪突然平靜了，到嘴邊的質問，突然變了:“顧瑾年，我信你說得話。可是，所不會轉身就走。顧瑾年，給我一個解釋。我聽著！”

顧瑾年笑了！

那種仿若孩童一般的笑容，清澈。

這不是蘇小雪第一次看到顧瑾年笑，可是卻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意味的笑容。

在這樣的笑容之中，蘇小雪那因為得知之前的事，以及此時對顧瑾年的猜測而煩躁的心，突然就平靜了！

“小雪，謝謝你。”顧瑾年這麼說。

然後，不等蘇小雪開口，他的表情就肅然了幾分:“小雪，如果我告訴你。我期盼顧家在和劉家的對抗中，衰弱幾分，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蘇小雪聽到這話，卻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反而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有些驚豔地看著顧瑾年，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對顧瑾年的讚賞。

“你……是我想的那樣嗎？”蘇小雪聲音有些輕，彷彿怕被誰聽去一般。

顧瑾年笑容越來越燦爛:“我就知道，你能夠懂我！”

說著，他目光移向了雙江粼粼的波面。

在那一瞬，他雙目冷然，卻不知是這江水映襯的，還是他的目光，瀲灩了這江水。

“我的父親，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在他的軍人生涯之中，對我華夏提供了很多歷史性的幫助。在這一方面，他絕對是一個英雄。可是……”

顧瑾年聲音低了下來:“他終究是年齡大了，如今的他，總想著讓顧家能夠成為華夏的第一軍事世家。所以，對我和顧華年的要求，越來越嚴格。所以，在顧華年不顧他的要求，和世家女子結婚。反而迎娶一個平民女子的時候，他憤怒了。而那個時候，我卻支援了！”

蘇小雪接著他的話道:“你大哥娶你大嫂，或許是因為愛情。但是卻也明白了，高處不勝寒，盛極而衰的道理。”

顧瑾年默然了一瞬，嘆了一口氣:“是呀，我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純粹的愛情，而付出婚姻。”

說完這句話，顧瑾年看了蘇小雪一眼，在看到她面上沒有什麼變化的時候，先是鬆了一口氣，最後卻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這是在想什麼，蘇小雪怎麼可能因為他的這句話不高興？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