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惟有點頭,親自坐上騾車引兩人前去。
徐繁的院子建築也是頗大,假山奇石,珍貴的花草隨處可見,等丫鬟通報了之後,三人才隔著簾子與徐繁聊上了一兩句。
曲清幽聽著這表姐說話,語速正常,未見病態,光聽聲音不覺得她身懷惡疾,但是當徐姨母要掀簾進去瞧時,徐繁忙阻止,說是一見光一吹風身子就痛,讓母親寬些日子再來。
曲清幽就更覺得其中有古怪了,當楊夫人要領著她們倆離去時,她道:“我還有些私底話想和表姐說呢,舅母、姨母,可否讓我留下一會兒?”
楊夫人看在徐姨母的份上惟有同意,囑丫鬟好生侍候,這才送徐姨母離去。
曲清幽踱進屋,笑道:“表姐,你這是搞什麼鬼?”
徐繁聲音軟軟地道:“我這是病了,清幽表妹難道懷疑我裝病?”
“我看繁表姐這病必不簡單。”曲清幽強行推開丫鬟的阻擾,掀開簾子進去,徐繁一見她進來,忙用骨扇擋住臉面,“清幽表妹,你這是幹什麼?”
曲清幽一把扯下徐繁的骨扇,徐繁又忙用手遮,“繁表姐,你別再遮遮掩掩的。”用力拉下徐繁的手,她頓時大吃一驚,只見徐繁的臉半邊略腫,眼角有於痕未褪,已有幾日了,明顯就是被人打的,怒道:“表姐,可是表姐夫打你?”
徐繁見遮不過了,遂放下手道:“除了他還有誰?”然後又恨恨地道:“可他也不好過,臉上被我抓了幾爪子,沒個五六日,別想出門鬼混。”
曲清幽一聽,難不成這對夫妻還互毆?“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們成婚才多久,怎麼就弄到勢成水火的地步?”
徐繁拉著曲清幽坐下,把丫鬟揮下去,看著表妹那日漸美麗的容顏,那略泛光澤的臉已有了婦人的媚態,相比自己,頓時心中一涼,抱著曲清幽就是一陣痛哭。
曲清幽拿著帕子給她抹去了淚水,安慰了幾句,徐繁才止住,自己拿著帕子把淚水擦乾,歪在炕上無力地道:“想問什麼就問?”
曲清幽坐到她身旁,“你們夫妻到底弄什麼么蛾子?”
徐繁聲音又冷又硬又恨地道:“清幽表妹不知,他是一隻兔子。”
兔子?曲清幽怔了怔,怎麼就成了兔子?進而一想古人把有同性傾向的男人稱為兔子,頓時就嘴一張吃驚地難以合攏。
“很吃驚?”徐繁又道:“還記得寒食節踏春的事嗎?我當時就對你說怕他有那方面的嗜好。後來你教我派人去暗查一番,也只說是好狎妓,我那時這心才放下,誰知成親後,他的本性就一一暴露。”說完,本來大大咧咧的姑娘拿起帕子抹起了淚水。
“那你們?”曲清幽不知該如何問徐繁這私密的事。
徐繁坐起身子道:“你想問我們洞房了沒有?洞了,他男女不忌,只是更好男色而已,這府裡就有一處是他養孌童的地方,專弄一些十三四歲的男孩回來供他取樂。”
曲清幽不知該說什麼來寬這表姐的心,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現在很明顯徐繁分明是嫁錯了人。“那你們怎會弄到全武行的地步?”
徐繁冷哼一聲,“我也不瞞清幽表妹你,他喜(3UWW…提供下載)歡的一個孌童是他從民間強搶而來的,那孩子被他玩得命垂一線,我不忍心,偷偷放了他走,他知道後就衝到我的院子裡和我大吵一架,然後我們就不知怎麼的打了起來,我自不是那吃虧的主,我把他的臉劃花了,所以他這幾天都縮在府裡哪也沒去。”說完之後,抓著曲清幽的手吩咐道:“這事你別跟我孃家人說,尤其是娘,我怕她擔心。婆母就教我這法子避開見面,等傷好了再說。”
“那寧國公與楊夫人就不約束嗎?”曲清幽怒道,“由得他糊為。”
徐繁冷道:“約束?我那公爹本就不是善茬,我那婆母別看著好像挺厲害,其實就一軟骨頭,公爹稍微一大聲,她就要抖三抖。公爹不喜世子在這府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兩個庶出的大伯更沒少挑撥,外頭的人不知,公爹其實早已放棄他,只要不弄出大事,基本就是放任不管。府裡的庶務他一概沒得插手,全憑那兩個庶出的大伯做主。”
曲清幽沒想到這寧國公府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狀態,想繁表姐未出閣之前在安國公府裡是何等意氣風發,偏偏出閣後卻得忍氣吞聲,有苦不能訴,忍不住道:“繁表姐,這婚姻如何能忍到岸啊?依我看,不如……”
徐繁忙伸手捂住不讓曲清幽說出來,“和離是不可能的,我們這兩家是什麼人家?就算我豁出去了,唐家也肯了,我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