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怨依舊是一副死氣沉沉的表情:“無論你怎麼說,荒城大門絕不會再為你而開。”
爾笙氣急:“我又沒做錯事。”
“你身中帶有天罰印記,乃是上位者打下的,若非已犯下大錯,天庭為何要降罰?”
長淵眸色一冷,執起爾笙的手,靜靜的探著她的脈搏,問:“何時被天庭責罰的?”
爾笙茫然:“什麼責罰,什麼天庭,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女怨道:“荒城乃是極罪之地,我乃荒城之主,自然熟知天上地下各種責罰,我若沒看錯,此罪印乃是天帝親自降罰。天君既已降罰,你便是遲早要入荒城之人,不能出去了。”
聽聞“添弟”二字,長淵眸色微微一沉。他探不出添弟給爾笙下了什麼罰,害怕爾笙受苦,起了擔心。
爾笙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搞的鬼!”她拽著長淵的手,怒氣衝衝道,“當初就是這個叫做添弟的傢伙,追到回龍谷去的!他給我套上了這個再也取不下來的圈子,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最後竟然斷言長淵你會棄我而去……”爾笙眼眶一紅,壓抑多年的委屈湧上心頭,她有些埋怨,“我還罵他來著,但是……沒想到你還真就棄我而去了!”
長淵聽了爾笙前面的話本來心情略沉,而後又見爾笙紅了眼眶一時有些慌亂起來,呆愕的眨了一會兒眼睛才想起自己應該要哄她一
☆、第二十四章。一起睡
荒城之中並無日夜之分,但進荒城的人在之前再如何大罪大惡,畢竟都還是人,習慣了白天活動晚上休息的生活,所以每當到了一個固定的時辰,城牆上掛著的大鐘便會被敲響,響徹整個荒漠,以示一天中時辰變遷。
女怨給爾笙和長淵安排的住所在外面看起來不過是一所普通的小屋,然而裡面卻與外界尋常百姓的家全然不同。屋內只有一個黑乎乎的地洞,順著階梯走下去,下面才是真正的起居室。荒城無夜,人們習慣在黑暗的地方睡覺,這才有了住在地底的習慣。
爾笙點亮了蠟燭,在漆黑的洞裡靜靜坐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實在是睡不著,便抱了被子想悄悄潛入長淵的屋裡。不料她剛剛出了門,又在屋外看見了女怨。
爾笙撅嘴道:“你又要幹嘛?”
女怨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要與他睡做一堆?”
“當然。”爾笙以為她又要搗亂,忙擺出了戒備的姿勢,“不要以為你一次又一次的打斷我與長淵親熱就真的能分開我們,我們早就睡做一堆過了!”
“你們是相互喜歡的。”女怨幽幽道,陰沉的聲音聽著依舊可怕,但卻比往常多了一分真實,“我能感到……”
她垂了眼眸,轉身離去,身形在風中看起來竟有些蕭索。一時,爾笙仿似真的看到了長淵所說的那種心情——羨慕,她在羨慕著他們。
爾笙望著她的背影眨巴著眼道:“若想找男人了,直接動手不就是了。”
“爾笙?”長淵在屋裡聽見了外面的動靜,開門出來,看見爾笙抱著被子站在門口,出聲詢問,“一人睡覺害怕嗎?”
爾笙膽肥,哪會害怕一人睡覺,只是想與長淵呆在一起罷了,她隨口應道:“嗯,害怕。”隨即自覺的往長淵屋裡面擠,“咱們今晚睡一起吧。”
她說完這話便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地洞裡面去,獨留長淵一人在外面呆了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紅暈驀地爬上了耳根。長淵伸手捂住心口,聽著越發穩不住的心跳,苦惱的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那種事……我尚無經驗……”
但事實證明長淵是想多了。
當他拘束的走進地洞,爾笙已經把自己的被子在床上鋪好,乖乖的鑽了進去,拍著身邊的空位道:“長淵快睡吧,今天可真是累夠了。”說完便自顧自的捂了腦袋,呼呼睡去。
長淵傻傻的站在床邊,向來淡漠得遲鈍的他此時竟生出了苦笑的衝動。
當真只是睡一起吶……
一時間,長淵竟不知自己心裡的感覺是鬆了口氣還是莫名不滿。
那一“晚”,荒城中
☆、第二十五章。血墓碑
爾笙推開女怨的房門時在門口狠狠僵住。
撇開整個屋裡陰森森的氣氛不說,一個血紅色的無字碑詭異的立於房間中央,其中的怨氣把爾笙都嚇得一顫。女怨便斜倚在碑旁細聲吟唱。她的屋裡沒有地洞,沒有床也沒有被子,甚至連桌椅也沒有。也就是說,她數百年來都在這屋裡倚著塊怨氣深重的墓碑作息生活……
爾笙深感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