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這一法案上。最好的維護是除去所有的隱患,傳統繼承法下擁有繼承之位的人即是新法案的隱患。因此,孔代親王和孔蒂親王才被驅逐。現在,比孔代親王和孔蒂親王離王位更近的阿圖瓦親王到來,路易又如何能輕易饒過。
路易深知權位之下沒有感情,夫妻、兄弟乃至父子都不及權力來得親切。妻子、兄弟、兒子謀逆,這出戏劇在歷史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上演,僅是18世紀就在聖彼得堡屢屢重複。
路易自小在巴黎宮廷便無安全感。先是早死的父親,後是祖父路易十五,再是奧爾良公爵,如今是兩個弟弟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和阿圖瓦親王,這些人先後成為他的敵人和威脅,也先後被他擊敗。
“我的父親,我的祖父,奧爾良公爵,孔代親王,孔蒂親王……”路易默唸著一連串昔日敵人的名字,不禁暗歎一聲,狠下心腸想道,“他們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換言之我的威脅就只有斯坦尼斯瓦夫和查理了。反正我手上的鮮血已經夠多,也不再在乎這兩個了。即使他們只剩下理論上的可能性,我也沒有理由再留下這兩個背叛我的弟弟了!”
迪昂見路易長久不回,若有所慮地催促:“陛下,請您做出決斷。”
“決斷?哼哼……”路易冷冷笑著,並不回話。
“陛下!”迪昂倒抽了口冷氣,心下悽然,黯然問道,“您真的決定了嗎?他可是您的弟弟。”
路易調轉馬頭,背對著迪昂冷酷說道:“我沒有兄弟!法蘭西國王有無數情婦和孩子,惟獨沒有兄弟!”
“那好吧!我親自動手。”迪昂無奈地策馬離去,內心深處卻對自己毫無信心。
路易留在原地,時間對他而言彷彿已經停止,只有身旁經過計程車兵還在提醒著時間正在向前走。良久,迪昂急急奔了回來,立在了他的面前。他面如死灰,強打精神問:“解決了沒有?”
“不!”迪昂搖了搖頭,接著急促地喘了兩口氣。
“沒有?”路易剎那恢復了活力,驚訝地問,“為什麼沒有解決?”
迪昂穩住了呼吸,解釋道:“陛下,我覺得您有必要見一見阿圖瓦親王。他自稱是來投降的,他說他認錯了。”
“投降?認錯?你就相信了?這只是他的脫罪之詞!”路易怒氣上湧,發洩一番後暗暗抱怨,“現在這個時候,投降和認錯有什麼用?我殺他不是因為他的罪行,而是他身體中的血液。我怎麼能容許身體中流著與我相同血液的人活下來威脅我的孩子!”
路易痛苦在必須除去兄弟,哪怕這個弟弟曾背叛過他,他仍然是十分不忍。這是人性。然而,他同時又不得不為了權威、子孫狠下心腸。這也是人性。他是自私的,所以在人性與人性之間選擇了後者。他犧牲了兄弟,選擇了孩子。
迪昂不合作令路易十分頭疼,只有迪昂能幹的神不知鬼不覺。誅殺兄弟太過駭人聽聞,他縱然下了決心,也必須秘密處置。
“陛下,至少見上一面吧!”迪昂懇切地請求道。
“好吧!”路易長嘆了一聲,只當是說服迪昂動手的一個條件。他既而又道:“我可以和他見面,但必須在秘密之地,除了你之外不能有其他人。最關鍵的是,我只見這一面,見面之後你就將他除去。”
“陛下……”迪昂欲言又止,無奈點頭。
路易沒有立即見阿圖瓦親王。此地雖是荒郊野外,卻無奈周圍敵我不明。若是遠離軍隊只怕會有危險,若是靠近軍隊又不可能藏住秘密。為了在路途上隱瞞阿圖瓦親王的身份,路易令迪昂用棉紗遮住他的臉,對外宣稱他是俄羅斯貴族俘虜。迪昂身邊全是薩克森人,其中少有懂法語的,阿圖瓦親王又不懂德語,所以暫時還能保證秘密不外傳。
三日後,大軍距離里加不遠,迪昂借到了一座相間別墅供路易與阿圖瓦親王見面。
路易率領親兵來到別墅,獨自一人走了進去,並順利入了約定好的二樓見面房間。約好的見面房間約有四十平米,東西各有一扇門。路易從東側門入內,未過多久,迪昂帶著阿圖瓦親王從西側門進來。
兩兄弟多年不見,彼此在對方的眼中都有些陌生了。路易眼中的阿圖瓦親王英俊依舊,小白臉一個,只是憔悴得令人不敢認了。阿圖瓦親王眼中的路易盡顯王者氣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使人不敢仰望。
路易威嚴喝問:“查理,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阿圖瓦親王一怔,原本空洞的腦袋頓時有了主意,於是裝著恐懼地跪了下來。
路易心生警覺,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