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倒是頗為忠厚,現在才知道人不可貌相。
羅昊上前輕擁著她道:“如果人到了燕京府尹的手中,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明天再提起此事之時,任秀和就會站出來說那些人都已服毒自盡了。”正因為考慮到這點,他才堅持著不把人交給任秀和帶走。“定陽公主這人肯定攙了一腳,清幽,這件事現在是越來越複雜了。就算明天把這幾個俘虜押上金鑾殿可能意義也不大。”
“有利也有弊,往往世事並不是單一的。”曲清幽寬慰著丈夫道。
羅昊低頭吻了吻她俏挺的鼻子,“娘子說得對,為夫受教了心。”
曲清幽空出一隻手捶向了丈夫沒有受傷的地方,假意不高興地道:“又拿我來說笑了。”然後又頗為氣怒地道:“我爹那人這回太感情用事了,只怕我現在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正因為看出了曲文翰性格中的短處,所以她才沒有在壽宴上據理力爭,“估計我娘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
“清幽,別為了岳父大人的事而鬱結於心。現在倒是要緊盯司徒府舉動的時候,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看在你的面子上,原本以為廢了曲清然一隻手臂,她就能清醒一點,看來你這庶妹可是頑固得很。”羅昊鄭重地道,“清幽,無論如何我都要惜司徒鴻這件事置司徒府於死地。”絕不能放任了這麼一群隨時都會咬他們一口的人。
今晚發生的事情,曲清然從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曲清幽早已想明白了,道:“我對她早已仁至義盡。”雖然打小姐妹倆並不親近,她畢竟多了一世的思想,早已看出這個妹子由於粟夫人的打壓,對她一直有一份莫名的恨意,所以她總是有意無意都會疏遠她。“她的偏執與陰毒早已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不過我認為經過今天這件事,她會安份消停一段時間,司徒將軍不方便做的事,她倒是可以插上一手。”
羅昊笑了笑,“放心好了,司徒府有任何舉動現在也不可能躲得過我們的眼睛,畢竟司徒鴻的事情,像我們這祥想的人不多,司徒將軍不可能知道我們的想法。一句話,我們在暗他在明。”說完,親了親妻子的紅唇,“我去看看父親的審訊如何了?就算現在這幾人用處不大,但好歹也要司徒將軍付出一點利息,當然本金是遲早要和他算的。”
“你身上還帶傷,怎不休息一下再去?”曲清幽攔著他道。
“這點傷不算什麼,好了,別擔心,早點睡。”羅昊擁了擁她,然後才披上氅衣,推門出去。
曲清幽見勸他不動,惟有抱著女兒送丈夫出門,然後才折回臥室裡,把女兒也放睡在搖籃裡,手輕輕地晃著搖籃,現在真的是多事之秋,她的眉尖也不禁微微攏了起來。
羅昊回來時天色已泛魚肚白了,睡得並不安穩的曲清幽聽到聲響,起身看著丈夫正拿著朝服,頗為不便地穿戴著,急忙下床,上前幫他的衣服拉好,“回來了也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正熟,不忍心吵醒你,昨兒你也累了。”羅昊笑道。
“你一個晚上都沒閤眼,現在又要上早朝,路上小心一些,別出了什麼事。”曲清幽吩咐道。
羅昊看著她那明顯睡眠不足的臉,然後把她抱起來送回床上,拉起被子蓋在妻子的身上,“不用送我了,你多睡一會兒。”
曲清幽一把拉下丈夫的頭,動情地吻他,羅昊也半壓在她身上與她唇齒纏綿,半晌後,才意猶未竟地起身,伸手摸了摸她細滑的臉,轉身就出了房門。
春雨綿錦仍在下,殷雅蓉窩在床上正做著鞋子,想到心上人明天就要參加春闈了,她心裡止不住的高興與期待,直到最後一針做完之後,她低頭把線咬斷了。看了看手中繡工整齊的鞋子,然後拿過一旁的布包了起來,然後起身準備去找曲清幽,剛開啟房門,走上了不到幾步,就看到了殷雅詩坐在欄杆處看著外面的春雨出神。
殷雅蓉把鞋子往身後一藏,準備悄悄溜過去,這堂姐自從與那浪蕩子羅昀定了親事後,神情就有些萎靡了。就在她以為可以悄悄溜過去之際,就聽到殷雅詩用那不陰不陽地聲調道:“你要到哪裡去?”
殷雅蓉站直身子,道:“我準備出去走走,詩姐姐管得也太寬了吧。”
殷雅詩起身走近這堂妹,看著她兩隻手都背在身後似乎藏著什麼,狐疑地道:“你後面拿的是什麼?”
“沒有什麼,只是要送給二表嫂孩兒的東西。”殷雅蓉撒著謊。
“沒有東西,你緊張什麼?”殷雅詩看這堂妹一臉的緊張,忙伸手去搶,誰知這堂妹一錯身,她的手就一空。
殷雅蓉道:“詩姐姐,你